还没等顾晚反应过来,他已经伸出手牢牢抓住她的脚踝,轻轻抬起,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那只脚放在自己大腿上。
原来,司夜寒注意到了那双沾有血迹的鞋子,从而得知了顾晚是哪只脚受了伤。
现在的司夜寒只要是碰到顾晚的问题,他就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病了——厌女症。
这要是在平时,他还会刻意保持和顾晚的距离,因为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稍微和顾晚靠得近一点,他身体就会莫名的有反应。
而一直协助他治疗厌女症的王医生,却告诉他,这是厌女症犯病的新症状,所以他只能再三注意。
但每当他看到顾晚出问题时,他就完全把自己放到了第二位,刚刚在马路上找到顾晚时也是如此。
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顾晚心中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看着司夜寒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脚受伤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再挣扎反抗了。
反正现在她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没那个力气反抗。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
司夜寒动作轻柔而娴熟,先用生理盐水仔细地冲洗着顾晚脚上的伤口,接着,他拿起一根医用棉签,蘸取适量的碘伏,轻轻涂抹在伤口周围,认真地进行消毒处理。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医用纱布,将顾晚的伤口缓缓包扎起来,但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他把纱布裹得有点厚,看起来颇为夸张。
其实,司夜寒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得益于他十八岁那年的一段经历。
那时的他年少轻狂,瞒着家人偷偷跑去练习跆拳道。
在那里,他结识了松哥,也就是顾晚的亲生父亲顾松。
松哥教会了他许多关于急救和护理的知识。
没想到,这些技能如今竟派上了用场。
顾晚见包扎完毕,急忙将脚抽回,轻声道:
“多谢!”
话音未落,她已匆匆奔回屋内。
司夜寒目送着顾晚跑进房间,随即褪去外衣,迈步走进厨房。
其实,早在方才替顾晚包扎之时,他便听见了顾晚腹中传来的咕咕叫声,心念一动,打算稍后给她准备点吃的。
司夜寒利落地系好围裙,从冰箱中取出一大块牛肉。
然而,这块牛肉尚未经过任何处理,他二话不说,抄起菜刀便开始切割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切下寥寥数片而已,不仅形状残缺不全,而且厚薄不一。
此时此刻,正在房内整理物品的顾晚,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心中诧异,忍不住好奇地出门查看究竟发生何事。
她循着声源来到厨房,眼前一幕让她忍俊不禁——只见司夜寒腰间围着围裙,手握菜刀,正奋力剁着那块冰冻的牛肉,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原本正全神贯注地与冻牛肉搏斗的司夜寒,一见到顾晚走进来,突然间变得有些羞涩,手忙脚乱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并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那个……我想着做一碗牛肉面,你先出去吧,待在这儿会干扰到我发挥,等会儿做好了,我再叫你。”
看一直高冷的司夜寒,竟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顾晚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还是故意打趣地问:
“真的不需要我帮把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