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浩,不知道我那门生意你有没有兴趣?要不要也卖上一些?”
“不知谭叔叔你说的生意是?”
谭景洋又问了一句,见他真的不知道。
便挥手让一旁伺候的仆人退出大厅,这才压低着声音道:“烟土。”
“烟土!?谭叔叔这东西可...”
张浩听后心中一惊,连忙压低着声音只讲了半句,随后用右手大拇指做了一个划脖子的手势。
现在已经是民国时期,做这门生意被抓起来可是要被杀头的。
他没想到谭老板居然敢做这杀头的买卖,怪不得刚才见他如此热情。
恐怕上次送到任家镇的货中就有烟土,估计任发一直没有给他回信,所以才来他这里旁敲侧击。
“阿浩无须担心。”
谭老板自然明白了他手势中的意思,又扫了一眼确定大厅中没有人了后,便再次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些军阀和以前的官老爷们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是死要钱。
只要给足他们钱,他们是不会怎么样的。
况且阿浩你还做着跨省洋货的生意,也该知道那些当兵的不敢轻易查你们的货。
不如我们合作一下?销路不用你来跑,全都由我的人负责。
以后用你的洋货做遮掩帮我运货,其中得来的利益我给你三成。
当然,如果有遇到什么风险也不要你承担,还会包赔你的全部损失,怎么样?”
谭景洋其实有自己的种植地,可苦于销路一直没打开,只有在省内的一些镇子和县里做了起来。
可销量远远达不到他的产量,所以他才会急于寻找与任发等这些有名气的富商合作。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省外他也有些人脉。
可苦于没有运输渠道,这也使得他一直没敢往省外发展,生怕到时候被人给查出来。
刚才听张浩做着跨省洋货的生意,他立刻就有了向着省外发展的念头。
明面上虽然严禁烟土,但那些军阀并不是一条心,许多人都打着禁烟的幌子在私下敛财。
况且现在能做洋货生意的,背后基本都有洋人在撑腰。
那些当兵的可都不想得罪洋人,这也使得做洋货生意的被检查的很少。
“这...”
万幸张浩现在手中没枪,有枪的话他真怕一时忍不住崩了谭景洋,听着他的话也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打算拒绝。
“阿浩,我知道你为难,不过你放心我都替你想好了。”
谭老板见柳师爷再次回到屋内,便又对其使了个眼神,而后开口对着张浩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柳师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个小木箱子,笑着摆到了张浩的面前。
“这是...”张浩看着摆放箱子有些疑惑的问着。
眼前的这一幕十分熟悉,似乎又回到了任发府中的那一天。
随着他问起,谭老板就笑着将箱子打开。
果然,小木箱内已经放满了黄灿灿的金元宝。
“这里面是五百两金子,本来我想让你交予你表舅手中,但我决定暂时将这五百两金子作为咱们叔侄的合作基础,让阿浩你用来疏通背后之人。”
谭老板已经认定了张浩背后还有洋人,否则他不会这么为难。
“好,我干了,合作愉快。”
看着一箱子金元宝,说张浩不心动是假的。
已经开始入道,解决了一部分心中的忧虑,正计划着未来该如何赚钱生存。
没想到一箱金子直接送到了他的眼前。
而且听着话里面的意思,显然经明白了谭景洋他误会了什么。
于是也不再犹豫立刻开口答应了下来,反正骗他也属于替天行道了,免得他在用金子去贿赂别人荼毒百姓。
“好,那我们合作愉快!”
谭老爷不会读心术听不到张浩的心声,见他点头答应立变得刻喜笑颜开。
随后与张浩讨论起,将来该怎么运货。
运送计划一直都是由谭老板在讲,张浩则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一样,时不时地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一旁的柳师爷在二人讲解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前厅,前往厨房吩咐准备起酒菜。
最终张浩留在潭府吃了顿午饭后,拒绝了谭老爷和柳师爷二人的挽留,这才被二人送着离开了潭府。
至于回去的路程,自然是坐谭老爷承包的马车相送。
但是车夫并不是张大胆,而是其他人。
忍不住向马车夫打听起来,但车夫也只是摇头不知。
只是说今天并没有见到张大胆前来潭府。
....
潭府内院后堂。
“师爷,你派两个人最近盯着张浩。”
“老板,不是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还派人盯着万一被发现的话...”
谭景洋喝了一口茶后,瞪了柳师爷一眼说道:“那就让手下的人小心一点。”
“好,我明白了。”柳师爷被他瞪得讪笑着回道。
“唉,我不是怀疑他。
当年的事情也就我和任发二人知道,我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没什么问题。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谭老爷见到老伙计的模样,放下茶杯后叹声解释了一句。
“老板,你说这种预感会不会来自小张?他今天可没过来开工,而且派人去家里找了,听张梁氏说小张昨晚就没回去。”
“不清楚,但还是小心为上。”
谭景洋自己也有些不清楚那些不好的预感是因为什么,隐约间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于是继续说道:“小张的事情也不能放松,不论死活继续派人找,而且钱真人那里也不能放松,一会你再去催一下,看能不能今晚就开坛。”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办。”
“嗯,去吧,时间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