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人都和平下来了,安静地坐在庙里等苍黎帝君过目完那些少年来神庙所求的愿望。
当然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帝君一抬手,他们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饶是如此,木佑也没放弃在拿眼睛瞪谢拂池,无声用口型交流,“要是知道是你来,就是风还城的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上报。”
谢拂池上次历劫时,碰巧与跟这位山神结识,说起来也是积怨颇深,互相诋毁起来简直句句戳心窝子。
谢拂池:“你眼睛是不是坏了,我现在是上仙,不是以前的青阳宗长老。”
木佑:“呸,我管你是什么!你就是飞升上神……当然你也飞升不上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没心肝的东西!”
谢拂池:“你有完没完?不就骗了你两三天?”
木佑:“哼!”
正吵的激烈,时嬴合上了心灯薄,上面记载的正是来来往往的香客所祈求的愿望。
两个人顿时目不斜视,一脸要严肃聆听神谕的模样。
他道:“那些死去少年所求的,是姻缘。”
须臾之间,他已经将这上万名凡人的心愿,与那城主府里的受害者名单一一对应上了。
谢拂池诧异于他非凡的记忆力之时,却忍不住仰天大笑,“姻缘?来眉山求姻缘?”
她笑的肆无忌惮,几乎抽过去,只余肩膀耸动。木佑却脸涨的通红,刚刚牙尖嘴利的模样是一点不见了,“来我这……求,求姻缘怎么了!”
时嬴并不理解她为何笑成如此模样,但也没有多问。他本就不是一个爱探听人家隐私的人。
木佑一点气势也无,连陪他们去主峰的都推辞了,一把钻进刚刚的柏树里不见了。
他们一路去了主峰,路上谢拂池还在笑。主峰人实在太多,他们只能隐身在云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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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山神庙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看了一会也没发觉什么异常。忽然间,谢拂池止住了笑,时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个少女正从山脚慢慢叩拜上山,一阶一叩,膝上已是累累血,额上更是肿了老大一块,但目光坚毅,神情神圣。
看了一会,谢拂池道:“我希望她求的是姻缘。”
“为何?”时嬴道:“难道你希望我们顺着她查出幕后恶妖?”
谢拂池摇了摇头,“帝君呐,姻缘是可以舍去的,而性命不能。凡人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家人康健,姻缘美满,功名利禄自当去财神武神庙,只有健康与姻缘才会来此。”
他虽不曾沾染情爱,却也听过天族与凡人不离不弃的故事,不以为然道:“是吗?”
谢拂池眼中闪过一缕精光,问他:“帝君想不想知道她到底所求何物?”
时嬴回答的果断:“不想。”
谢拂池充耳不闻,“哦,帝君想的啊。既然如此,那我与帝君做个赌如何,倘若她求的是情爱,那算帝君赢,倘若是家人,便是我赢。”
没有人会跟苍黎帝君赌,他也不爱赌,也不在意凡人所求何物,输赢于他,都是一场空谈。
况且他们还有要事在身,可是谢拂池如此坚持,倒生了一些好奇,“你想赌什么?”
“听说苍黎山上有只翠玉明鸟,能带来好运。”谢拂池眼中放光,仿佛已经看到赌钱时通杀的场景,“我要那个。输了我把宴画给你。”
翠玉明鸟?那只每天只会吃和睡的绿鸟,居然还有这个名字吗?
时嬴同意了,忽又道:“宴画是何物?”
“一只狐狸。”谢拂池眼中露出真挚,十分诚恳的模样,“一只能让帝君快速懂得七情六欲的灵狐。”
翠鸟换狐狸,还是一只这般奇异的狐狸,听着也不错。
帝君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