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神息探进去,发觉里面竟有很强大的禁制,不过对于时嬴而言,不过是有些费力,破开禁制,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小的储物格,里面琳琅满目放满了药。
……这是要吃哪个?
帝君将目光投向沉黛,沉黛抖了抖尾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一神一妖,诡异地对视着。
终于沉黛提议道:“都喂一点吧。”
时嬴沉默了一会,伸手在每个格子里都拿了一颗。一共十六颗,谢拂池每吃一颗,身体都会有不同的反应。
比如抽搐,比如吐血,又比如突然露出诡异的笑……
苍黎帝君:……到底哪里弄的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直到喂到第七颗,谢拂池终于安静下来,气息依然微弱,但没有再微弱下去。
时嬴没有再多喂,只用指尖轻轻刮了些碎末纳入袖中,随后将她用灵力卷起来浮在空中打算带回城中安置。
幻妖又开口了,目光中全是对苍黎帝君的鄙视:“你这样对她,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他抬头,发觉在灵力的包裹中,谢拂池并不舒服,昏睡中眉头都蹙了起来。
幻妖道:“你应该抱着她。”
小妖怪两只后腿撑着地,伸出两只乌黑的小爪子,做了一个正确示范,并用乌溜溜的眼睛示意他赶紧照做。
时嬴将信将疑地将谢拂池抱住,果然一入怀,少年的气息瞬间温暖了冰冷的身体,谢拂池眉尖慢慢松了下来。
拥抱……是能止痛吗?好奇怪,可是她好像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了。
少年帝君低头看了她一眼,清冷剔透的面容染上了丝丝疑惑。
沉黛心里也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她又有些恼怒——不过是不想她死那么痛快而已,才不是担心谢拂池。
可是谢拂池既然能从自己精心布置的幻境里走出来,那么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刚刚吐血吐成这样,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她正思索着,忽而感觉身子一轻,竟是那实力深不可测的少年用袖子将她卷起,收入了芥子袋里,淡淡道:“不杀你,却未必要放了你。”
沉黛:“……”我特么就不该管这个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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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池虽与城主关系十分密切,但如今昏迷,还是先回客栈比较好。
如今月已中天,城中寂寂,唯有风过。
谢拂池气息渐匀,时嬴将她放在床榻纱帐之内,唯有一截手腕露出。
时嬴以一道灵力探入她经脉,仍然感觉她身体破败不堪,但生息已经不再微薄。只是刚刚胡乱吃下的药中,形成了一道奇怪的力量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正待为她引去身体里多余的药力,房间里倏地多了一缕煞气。
纯粹而渺远。
时嬴抬眼。
房间的空间微微晃出一丝缝隙,缝隙里出现了一把剑一样的影子,影子渐渐收拢,化作实体,一个小少年竟凭空浮现在那里。
他的头发,眼瞳,甚至眉毛都在烛光下折射出银色,但浑身却穿了一袭黑衣,既冰冷又邪气。
但时嬴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妖魔气息。
小少年抬起银色的睫毛,冷冷看了一眼他,竟是怔了一下,“不可能,你怎么会……”
焚妄之剑,诛神弑仙,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小少年忽的止住口,语气冷淡,“那个新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