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本就青肿的脚踝此时再也不能活动分毫。

她调整着姿势，努力地向岸边游去。

可是痛感越来越强，强到她根本无法调整自己的呼吸。

林然的肢体不再协调，她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呜......”

她强忍痛意，感受着缓缓沉入水面的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拖着小女孩的手撑到最高。

渐渐地，她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岸边群众的呼喊声，以及由远及近的救护车的警笛声，再也不会被她听见。

......

......

......

再次醒来的时候，林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教堂内。

这个教堂和她平时见过的教堂不太一样，整个教堂内部到处浮现着虚幻的光影，墙壁上也有渐变的光亮在明暗闪烁着。

眼前的场景与认知里的祷告之地相差甚远，自己更像是身处一处流光溢彩的未来建筑里。

像是......赛博教堂？

【在这里，你有新的代号，叫做“红豆”，以往的姓名无需再记】

机械到听不出任何情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然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只见教堂的最中央，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除此之外教堂内再无他人。

刚刚那句话似乎就是这个光球说的。

“......我在哪？”

林然问道。

她看着眼前硕大到仿佛占据了半个教堂大小的光球，心想，这是什么新研究出的AI智能吗？

【神界，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代表你已经死了】

光球每发出一个音节，周身的光便波动一下。

“我死了？”

林然愣住，她回想起自己最后的记忆，似乎就是向幽深的水底沉了下去。

可惜，自己到死都没有再见到楚浩。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最后得救没有。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她观察着周围。

【人死后，绝大部分都会直接投胎转世，但一些心有执念的人，则会被神界选中，成为我的系统代理人】

执念吗？

林然明白，自己的执念就是没能再见到楚浩。

【按照因果轮回之理，下一世，你将投胎到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做一只红石蟹】

光球缓缓道出。

“啊？”

林然一惊。

什么玩意？

螃蟹？？？

她才不想做一只只能横着走的螃蟹。

【但如果做我的系统代理人，你就可以留在神界，一边行着帮助他人之事，一边为自己赚取积分】

【当积分赚够之后，你就可以获得重新转世为人的资格，甚至还可以保留上一世的记忆】

光球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然思索着，她看向周围，只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

赛博教堂、神界、投胎做螃蟹、系统代理人，以及保留上一世的记忆。

单拎出哪一项都可以烧穿她的CPU。

“可以告诉我，那个叫做小晴的小女孩，最后活下来了吗？”

【你在最后关头依然不放弃托举着她，也正因此，她坚持到了救援人员赶来将她救下，且没有什么大碍；而你则当场溺死，小女孩的家属和华夏大学一起为你举行了追悼会】

“还好，还好......”

她庆幸孩子最终被救了下来，不然自己可真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