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时雍笑呵呵的说道。
王学洲点头:“逆贼伏诛,我们的日子也能安稳一些。”
路上,两人随意的聊着,日子也不无聊。
“幸亏我没留在京里,这次光走门路就花了我几百两,真留下还不知道怎么安置呢!现在好了,外派出去,好歹有县衙后宅可以住,还能将我夫人和孩子们都带去,也省得分隔两地。”
王学洲笑着点头:“安兄心胸开阔,到哪都能生活的很好,子仁就在京中等着听安兄的好消息了。”
“嗐,我这算什么,哪有子仁前途无量!您可是陛下登基后的头一位状元郎,肯定要得陛下重用的,注定前途似锦,以后子仁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我这位同年老乡呀!”
安时雍看着对面这个年纪稍显稚嫩,但处事十分老道的年轻人,半点不敢轻视,捧了两句就眼巴巴的看着他。
王学洲觉得安时雍此人还不错,笑呵呵的说道:“我年纪轻轻记性好着呢!咱们一起住这么久,安兄说这个岂不是见外了?”
安时雍抚着胡子心满意足:“哈哈哈,现在尚且还能和子仁平辈交谈,下次再见只怕要称王大人了。”
王学洲失笑:“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既是平辈相处,以后也该这样。安兄对自己也该多些信心才是,只要干得好,安兄升的可比我们快多了,话说,安兄去广兴府有没有找人打听一下那里风土人情?免得真到地方了两眼一黑,连话都听不懂。”
安时雍吸了一口气。
这几日他净忙着参加同年会,结交关系了,还真忘了这茬。
他心中一凛:“多谢子仁提醒。”
离开京城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
半个月下来,安时雍坐在马车里已经开始裹被子,王学洲年轻比较抗冻,还能时不时的出去骑马溜溜,惹的安时雍羡慕不已。
为了不耽误王学洲衣锦还乡,商队一路都没敢耽搁,走的很快。
与此同时,白山县三石镇下的西朗村,此时陷入了煎熬的等待中。
随着王学洲高中会元的消息送回村子,整个西朗村前所未有的沸腾。
之前他们也承认三郎是个人中龙凤,但都没三郎得了会元那一刻来的冲击力强。
那可是全大乾所有的才子齐聚一堂!
他们这种泥腿子人家出来的孩子,竟然也能力压其他人,夺得第一?
这特娘的绝对是山窝里飞出个金凤凰!
报喜的当天,王老头深吸了好几口气将自己的人中都掐的肿了起来,在老刘氏虎视眈眈的巴掌下,才强撑着没有晕过去。
尽管现在距离报喜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村口的举人碑旁边又竖上了会元碑,可西朗村的人说起此事还是手舞足蹈津津乐道。
又是一年采摘山楂的日子,年轻力壮的人自觉就往无名山的山楂园跑。
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开始手脚麻利的摘山楂,一边叽叽喳喳的跟人聊天:“哎哟,你们看见没有,刚才王家又来了好几辆马车,满满的一马车东西!”
“这算啥,你就说最近这包大人往咱们村跑多少趟了?以前县尊大人那是咱够都够不着的人,现在见多了,我怎么瞅着跟咱们这些下地的汉子也没甚区别,看多了感觉没啥稀罕的。”
“可不是!现在感觉这县尊大人长得也不咋好看,身材又矮又有些胖,看着跟我舅爷似的!前天见我还打招呼了呢!我都不想跟他说话,因为我不喜欢我舅爷。”
说的人脑袋仰的高高的,骄傲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