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英:“那太好了,我在这儿也住够了,换个地方也好。但是,你的老熟人能不能帮你呀?”
张彬:“我估计差不多,过几天我到他那儿去一趟问问。我听杨老师这么一说,就好像咱这房子不是人住的似的,想一想也是,干吗咱就得住厢房啊?杨老师那个人不错,换个人谁给你出这个注意啊?”
李佳英:“嗯,杨老师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换不成,人家也是关心咱。”
张彬:“对,这事也是凑巧了,正好现在房管的是我们曾经一起工作过的人,我估计有希望。要不然住在这里每天早晨真的太吵了。”
李佳英:“一晃在这里住了9年,能换房的都换走了,就剩咱们这样没有门路的人了,这里是有点憋屈。”
张彬:“当年要房签字的时候,我就看这儿有一栋空房,我觉得离小杨近,就签了,谁知道是一个厢房啊!”
张彬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也不知道怎么和领导相处。最早来学校的时候,很多老师以为他有很大的门路呢,要不然机关这样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有老师,曾经和他说:“你刚来的时候,我们以为你有多大后门呢,后来,一观察,你还真的没有后门。”
张彬说:“咳,我有什么后门?在油田就我老哥一个,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只是我想到学校,就打听到了教育局,学校愿意要我,就这样,没有后门。”
那时,人际关系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复杂,但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啊。张彬就不信这个邪,他就孤身奋战,把自己从一个工人的岗位一下子就变成了干部岗位。本书开始的时候,我也讲过,张彬过去是一个筑路工人。他与他的工友们一起修建了不知道多少条道路,后来由于表现得好,不到一百天就被抽去学习机械原理,后来到了机械连队,开日本进口的破冻机叫D150,坐在上面也是威风凛凛。可是有一点不好,那种机械在进口的时候就没带棚罩,冬天冻得颤巍巍的,受不了。他还正好有学习外语的基础,于是就转行来到了学校。
老师们打消了对他的怀疑,的的确确认为他是一个人没有托关系也没有走后门,就凭着他个人的能力来到学校的。现在,他又在调房上再次遇到了“贵人”。不久,通知就下来了,是校长告诉他的,因为每个单位都有领导出席调房事宜,是他们通过举手表决后决定的。让他不要声张,因为需要调房的人很多,一次只能解决几个人。就在下班的时候,校长在门口把这个通知告诉了张彬。回家后,他高兴地告诉了妻子,然后,他连午饭都没有吃,就跑到杨老师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杨老师听说后也很高兴,就说:“什么事都得找,要不然你说你们住在那里一辈子,多窝囊。”
从杨老师家回来,他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就上班了。到了他拿钥匙的那一天,出事了。
张彬的那个老熟人很不满地对他说:“告诉你,不要和别人讲,你怎么就不听呢?现在好了,你们学校有好几个人咬你,也要调房,你说怎么办吧?”
张彬说:“我没有和别人讲啊。”
“没有?没有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学校那个老师的男人到这儿大吵大闹,差不点就动手打人了。”
原来,在厢房住的还有一个女老师家,她不知怎么听说了张彬调到了正房,就不乐意了,因为她住的时间比张彬还长。就是因为这个他们两口子才去大闹房管所,其实,那个女的比张彬还窝囊。在这之前,张彬还和她说过,让她也换换房,可是她却说:“能给换吗?”无论张彬怎么说,她也没有同意,现在看张彬调到了正房,她也心急了,这都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