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娘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李超,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大郎,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若不如此,我们迟早会被他们逼入绝境。此次不正是个例子,要无你依着一身的勇力将那几个歹人击退,我多半已经在人家床上了,要不了几日便会让强娶过门,敦儿也会没命。”
李超微微叹气:“七娘,可这落草为寇的法子,怕是难行的通,那些跟着我的兄弟,有些也是拖家带口的,进了山这吃喝便是问题,如若不带上,这人心怕是立马就散了。”
陈七娘意外的看了一眼李超,随后无奈地说:“那又能如何?哪能事事都顾的周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度过眼前这一关再说。只能秋收时找机会多带些米粮进去。待你们起事之时我便让人带着敦子与云儿出去躲几日,只要敦子还在,这田地他们就拿不走!只是大郎,你可有把握在山上站住脚跟?”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李超了然,这娘们倒是果决,知道这产业光靠她是守不住的,供手让人又不甘心,干脆就放手一搏了,暗中支持李超他们这些不想北上的起事,成了,这山里有一股护着她的武装,她自然依旧回来经营她的产业,若败,她便自此远走,反正留下也没有活路了。
“能不能站住脚跟,那得做过了才知道啊!”李超轻笑道。
他不管七娘如何打算,这反,他是造定了,不过,既然要竖旗造反,那就干脆些!革了那些无恶不做的地主豪强的命,均了他们的田!以此来争取低层农民的支持,革命总是得要群众基础的,反正这大隋朝也没几年了,大不了进山打游击,躲个几年到时天下大乱,官府哪还有余力管自己。
但他不去点穿陈七娘的心思,原先的李大郎对她可能是死心塌地,但是现在换人了,同样的李超更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她,这样双方虽各有想法,但利益此时还是一致的。陈七娘的屁股到底还是坐在地主阶级那一边的,哪怕同阶级的地主都要吃了她了,她所做的最终目标,也只是想保住她在那个阶级中的位置罢了,而李超的想法却是要将这一阶级绞烂,化为自已的养份,双方的过程一样,但目标却是不同,最后除非一方做出妥协,不然也免不了站到对立面。
李超沉思了一会后,又朝着陈七娘说道:“七娘,可有纸笔?我这有几样子东西,你若能帮寻来,我把握便会更大些。”
陈七娘手上动作不停,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是何等的物件,能有此能耐?我倒要看个究竟。”
李超接过她拿来的纸笔,感谢这李大郎也是个学过读写看过兵书的,留有些肌肉记忆,虽说这字写的也是不敢恭维,但光靠李超怕是怎么拿笔都不知道。
“唉!大郎,你这字,这么些年了还是这样,亏我那当家的,自小便教你读书写字呢。”
李超不理会她,在纸上迅速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写下,实其就是硝石和硫磺,怕因为名称的不同她不知道是什么,便把有可能的别名和性状也都写上,包括有可能存在的环境位置也都做了说明。
这硝他还有法子从土中提炼,但这硫磺要没原材料那可真要抓瞎。
陈七娘拿过李超写好的纸张,仔细观看,“这磺黄应就是那石硫磺了,这县里的药房或染坊便有,稍后我便让铁柱和六子跑一趟,这黄铁矿说的是可是假金?这东西柯叔他们前几年开矿开出来不少呢!至于这硝石便是那猪圏旁的白毛石了,这让人去收集便好。”
陈七娘放下纸张,看向李超,“大郎,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几样东西有何稀奇的?能堪甚么大用?”
“用处可大了,开山烮石,破阵杀敌都能用的上,到时你见到知其威力。”李超信心十足,时间还是太紧了,不知道能不能搞出几门火炮来,不需要多大的口径,就这乡下地主老财那院墙几炮下去他们都要吓破胆。
陈七娘一脸的不信的说道:“大郎,哪里知道的法子?既然如此有信心,那便试试吧!万一真成了最好,不成也只是花些钱粮罢了,不过柯叔那边你得去看看,兵刃打的差不多了,还余下些镔铁,我让他时间来的及,便琢磨着给你做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