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李超,又指指了那些三三五五围坐在一起的小年轻。
“你们在看看村中还有几个年纪比你们大的?再问问四周,有几个北上了还能回来的?”缓了缓又说道:“这世道、这朝廷、那些高堂之上的官老爷们,不让咱活了啊!这事咱们算是把脑袋提在裤腰上了,但也好过去辽东浪死强!”
他这一顿输出让在场的小年轻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言,盘算自己家中有几个是死于服摇役、服兵役的。
李超看着众人的反应,这老铁枪是趁机做思想工作,还是真的只是有感而发?
他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铁枪叔,咱大家都知道这其中的艰难,我李大郎不曾生出过退缩的心!我相信大伙也没有!咱们得为自己,为家中老小,拼出一条活路来啊!
既然这世道不让咱活,那咱就反了这世道,这朝廷不让咱活,那咱就反了这朝廷!那当官的不让咱活,咱就先要他的命!”
场面一时静了下来,静到李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
“大郎说的是!脑袋都别裤腰上了,还怕个卵!”
鲍仔这一声像打开了开关,顿时一道道声音响起:
“对!还怕个卵!”
“大郎你读过书,见识广,你说怎么干?咱大伙听你的!”
“好!”李超干脆的拿过刘铁枪手中的短矛,手掌往上一握,顿时手上便破了口子红通通的,他高举血手,高声喊道:“我,李大郎,今日在此以血为誓,今后与诸位同进同退,绝不食言!”
“以血为誓,同进同退!”
“以血为誓,同进同退!”
大多都十多二十的小青年,情绪一让调动起来,啥都干的出来,纷纷也跟着划破手掌,高举着手大喊。
待众人稍平静下来后,这铁枪拿来一块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手上的伤口,看他的眼神却多了几分玩味,“竞干些傻事!你从七娘那拿来的粮食比甚什都管会。”
李超一瞄他的手掌,哪有半点血痕。
“看甚么看?你铁枪叔手上皮厚,还没来的及流血,不过,放心!真有啥事,我这把老骨头,定要死在你们这些娃娃的前头,这你们可別与我争。”说完他又压低声音耳语了一句:“这路数是七娘教你的?不会是在床上教的吧?”
李超看了他一眼,这老铁枪看着严肃,但开起车来也是不含糊,“铁枪叔,別乱转这话,免得败了人七娘的名声。亏你当年也没少受陈都头的恩惠呢!”
“怎么?真让你铁枪叔我说中了?怕啥,一码归一码,你真以为七娘与陈都头感情有多深厚啊!当年你要再大些,棸七娘说不得就是你呢!”刘铁枪嘿嘿的笑着,“不过,你这法子估计还得再使一次,别忘了咱今日还有一半的人没来。走罢,到旁边说!知你有事要问我。”
说起这以血为誓的行为,刚刚李超心里也犯嘀咕,看大家情绪来了,总觉自己总要干些什么,想着古代人都重誓,加上当时他情绪也起来,便来了这么一出,不过看来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