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妮好像不喜欢类似魔法的东西,所以两兄弟总是趁着安妮出去,才敢展露这种能力。
也许安妮已经察觉,为什么最近配置的药剂效果总是如此显著,但她并没有阻止两人。
充当警戒骑士的埃蒙注意到有人正在朝他们这边过来,连忙招呼哥哥一起将药草抬进房间里。
稍等一会便有一个国字脸男人敲响了房门,是负责镇上安保的督查官克利夫兰·奥萨克。
与表面上看去的中正不敦厚同,克利夫兰为人行事乖张。
安妮说过,整个镇子最让她苦恼的就是这个家伙,还让两人少和他打交道。
“你好,有什么……啊!”
埃蒙还没将门完全打开,就被克利夫兰挤开门进去,整个人一屁股坐到地上。
兽皮靴子与地板碰撞发出“哒哒”声,克利夫兰随手拿起腰上的短刀在房间里巡视起来,刀鞘上还镶嵌了一颗黯淡的宝石。
艾里克上前扶起埃蒙,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刀鞘上的宝石大概率是从别的地方扒下来的。
毕竟没有工匠会把跟刀刃一样宽的宝石镶在上面。
“督查官阁下,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克利夫兰头都没抬,刀鞘插进草药堆里挑挑拣拣,嘴角一撇,没一个认识的。
“你们母亲不在吗?”他拉过椅子坐下,才抬起头正视艾里克。
“她出去采药了,每天不都这个时候吗?”
“那你知道最近有别处的骑士老爷来我们镇子上了,据说连领主老爷都要亲自派人过来了,看样子是什么大人物”
艾里克眉头一皱,脑袋高速运转,罗斯塔尼尔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让那些贵族老爷大费周章的。
但还是不动声色。
“那你怎么还不去帮他们,说不定得到那些老爷的青睐就是一步登天了。”
“我有那个自知之明,何况要真被看上了,我才苦恼。”
“我不喜欢麻烦事。”
克利夫兰咧开嘴,冲着他无声发笑。
“话说,你知道我父亲那个老疯子是干什么的吗?”
艾里克猝不及防话题的转变,但还是摇摇头表示否定。
“他曾经在领主宅邸当过医生,可惜后面偷东西被砍断双手,赶了出来,但脑袋里的知识无法被砍断。”
“他也尝试过治疗毒鳞病,但是没有手就无法配置药剂,所以他找得找到一个助手。”
“还有什么比血脉联系更加廉价简单的关系呢?”
“我成为他的助手后,被逼迫吞下了很多难吃到极点的草药,甚至为了配制出针对毒鳞病最有效的药剂,那个老家伙能把自己的儿子同几只黑鳞鼠关在一起。”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说着,他撩起了衣服,给两人展示出被黑鳞鼠啃咬的伤口,和毒鳞病治愈后,黑鳞枯死留下的凹痕。
“我很感谢安妮小姐为镇子做出的贡献,但你知道的,我父亲是个疯子,所以你们桌子上的草药我其实都认得。”
艾里克心中涌现出些不好的预感。
“如果只是这些草药就能配置出缓解毒鳞病的药剂,那我可能也不会把那个老疯子杀了。”
“所以,想告诉我为什么吗?”
克利夫兰笑容满面,短刀在他手中挽出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