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蒙兴奋的笑容僵在脸上。

现实总是喜欢在人们志得意满时给予当头一棒，水晶球上五颜六色的元素显然就是那当头的一棒。

这象征着埃蒙什么术式都能学，但魔力源注定无法拓宽到足以支撑使用中级术式的程度。

“换句话说，因为元素亲和太杂了，你这辈子都无法到达【奥术大师】或者【军团长】的水平。”蕾娜笑得都快抹眼泪了，还在尽职尽责地为埃蒙解释。

“伊芙说跟你签订契约的代价是什么？”

“我的未来。”

“那你还真算是未来可期，哈哈哈。”

看得出来，蕾娜是真喜欢挖苦伊芙。

埃蒙苦笑地坐回圆桌旁，他又一次想起托比昂所说的话，这个世界上废物只能沦为那些天才们的垫脚石。

他只是想努努力，就算成为不了哥哥一样天赋异禀的天才，至少也别成为旁人口中的废物。

“闭上你的臭嘴，蕾娜，我真得会撕烂它的。”伊芙听得烦躁，猛地站起身来，眼中流转的纹路似乎暗示着她并没有开玩笑。

这只是集会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魔女们的狂欢。

凌晨一过，安吉丽卡高举手中酒杯，向众人宣布，

“庆幸还能在这次集会上见到各位，祝生命长存！”

“祝生命长存！”

“祝生命长存！”

众魔女同样高举酒杯，象征着死亡的魔女们在为生命永续而祝贺。

安吉丽卡白皙如玉的手臂抬起又落下，树林中便走出成群结对的红枫小树人端着美酒佳肴，像是宴会上的侍者们为魔女们提供服务。

鸣蝉夜莺齐声高唱，风精灵轻抚林梢，演奏出自然交响。

伊芙捻起一块南希草饼，坐到无精打采的埃蒙身边，开口就是触动人心的安慰，

“这南希草饼也没多好吃啊，还有点苦。”

“呵。”

埃蒙好不容易酝酿的悲伤情绪就这样被冲淡，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可能是因为你已经吃饱了吧，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

“其实，你不用费尽心思来安慰我的，我并没有特别的伤心。”埃蒙抢先开口。

“谁说（嚼嚼嚼）我要安慰你（嚼嚼嚼）了，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嚼嚼嚼）好不好。”伊芙一边嚼着草饼一边开口说道，突然眼神一亮，

“诶，草饼里面居然有馅！发明南希草饼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

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伊芙，埃蒙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埃蒙。”伊芙假装嗦着手指，没有看他。

“嗯？”

“你会后悔跟我签订契约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当然不会啊，我还要感谢你帮我向罗斯塔尼尔那些家伙复仇了呢。”说完，埃蒙转头就看见伊芙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他脑袋灵光一闪，

“那，你会后悔选择签订契约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