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与浩笃虔针锋相对的浩苍龙如何坐得住,带八成上辈对下辈的口吻,甚至可以说是命令高姿态道:“宵儿,你反悔了对你的名声,别人怎么看你笃虔叔,还有让秋城主颜面扫地,你现在就回你家。”说出秋松鹤众人最爱听最喜这样结局的浩苍龙所言的“你家”不用想都知道是秋府。
浩云宵道:“我又没踏入他家半步,当时我半路就逃走了,跟这放荡不羁的秋公子又没发现什么。”
秋白商一听别人说他放荡不羁,心里有数,实至名归地不失礼貌且尴尬一笑。
秋松鹤注重在两家结缔,娶不娶这貌美如花连他看都略有动心的圣姑媳妇也没多大关系,保住亲家名头比什么都强,因此缓缓道:“景少师弟,将马车上礼物拿进来,送给他们。”之后对他们浩族自家如何巧言善辩当说客百般不愿当儿媳妇的闹剧不参与,像个气度不凡的大人物一样置之不理。
?浩笃虔那里说得过这个经常去别人大户人家的金银首饰的云宵,只不过当着重光城城主的面把理亏理所应当的低姿态做足了,以他的苦苦修来修为是不怕报复的,平时十分疼爱浩云宵,并不是因为她隔三差五塞一些奇珍异宝拿去贝子赌坊尽情地挥霍,而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与亲侄子浩皝朗一起含辛茹苦长大的女娃娃。
叔侄二人口沫横飞?,没有太多过份的话,浩苍龙看在眼里,知道这样下去云宵一定被逼得离家出走,之后不了了之,这不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聪明如诸葛富有商人头脑浩苍龙而是从性情判断得出的必然结果,于是插口道:“宵儿,你当上我浩族圣姑那一天族长是怎么说的,族长要你找出凌虚门所在,并且带回他们的后裔,来光明台判刑,以洗我浩族五百年前的族恨。”
浩族自从五百年的大水漫灌,衰落一段时间,归根结底是金帝明邦的湃气玄黄南山御海重轩昂与凌虚门傲无天这两人惹的祸,之前重轩昂是通知过重光城的前身洛都里的人,要赶快撤离。当初城中十分繁华,一部分人对这少有听说过的金帝明邦重轩昂没有听之任之,一部分人开始迁家移口,或者暂时离开一段时间。重轩昂刚刚出洛都没多久,就与一向好战一遇到好对手迫不及待交手的傲无天从约战一较高低变成临时遭遇战,才造成洛都千百年来,前所未有的罹难,城毁人亡政息。
经过数一两百年,流离失所的浩族以及无家可归漂流不定的洛都之人,对交战两人的恨意那是不共戴天,特别绝大多数的人恨不得将凌虚门杀得干干净净,报了几乎灭城之仇。物换星移,五百年转瞬即至,浩族逐渐壮大,人才济济,可以让天下之人所震惊所自叹弗如的是修行者多如牛毛,出类拔萃的佼佼者遍地可见,族长浩荆南与浩族三杰浩苍龙、浩虣虎、浩笃虔决定找到已经败落潜踪蹑迹的凌虚门,私底下报仇,明面上是为武林除害。
修为不凡几乎可以与悟出一套谁都不能悟出的《止素心法的浩淫剑势均力敌的浩云宵在全族人看重下半选半遂推为圣姑,圣姑的历来任务当然是打听凌虚门的下落,对凌虚门赶尽杀绝。
浩云宵经过多种上一代圣姑赞留下来的线重,查出凌虚门一些梗概?,就在这时候秋松鹤无缘无故上门提亲,不知天高地厚的她甚至不把这个半路修行的城主放在眼里,整天关注一直苦苦追寻又不敢靠近的美男子颂情书,数十天不当劫富济贫的大盗,家里穷的丁丁当当响,还有一个成天要钱去赌坊的叔叔,索性答应下来收了聘礼,不愧是巧取豪夺雅贤集的徒弟。
素银霜见他们说来说去,显然很多不着边,出口惊人,拣重除轻,盖棺事定道:“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你们叔侄俩是骗我小师弟的聘礼的。”
厅中鸦雀无声,旁边却微言道:“?这种小户人家常用的手段骗子,还用得着小师侄提醒。”
素银霜心里怒不可遏,脑子被这话冲刷得乱七八糟,最后还是在厅上隐忍不发。
正进退两难的浩云宵见机抓机道:“礼物我会慢慢还回去,这些东西不要搬进来了,我可不是骗子。”
唯恐天下不乱想借此时事削了浩笃虔仅剩下的薄面让位高权重在修行界中略有名声的秋松鹤发自深处内心厌恶的浩苍龙道:“宵儿,这聘礼都让笃虔叔花光,你如何能退的了。”为了作不成亲家的秋松鹤与叔侄两人的冲突愈演愈烈,平时看不惯浩笃虔和屠家亲近来往相交的浩苍龙气定神闲一种大宗师的派头模样却把“笃虔叔”三个字咬得极重极重。
在聪明绝顶的秋松鹤耳朵里,当然听得出“笃虔叔”偕音“赌钱输”的传递信息,在这话的机锋?之下,老谋深算的城主不是没有反驳,而是出奇般用和蔼可亲的面容对待,甚至能将全身而退道:“花了无妨,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他笃定对方没有钱尝还的能力。
浩笃虔知道自个捡养侄女的江洋大盗本事,劫几富贵大家庭便能一了了之的事。
浩云宵道:“我说了,聘礼的钱我会还给你们。”
百分之百有悔婚嫌疑的少女浩云宵说着说着就要往外面走,一副一意孤行,将长辈凉下的态度。
刚刚用口水对自个侄女软磨硬泡的浩笃虔尴尬又不失礼貌客客气气笑道:“小女从小不听话,让各位见笑了,收了聘礼,她说得出,必然作得出。”
?平惜爱赌如命中等胖子这几句话含义正反都有,正面意思是收了礼物自然执行婚事,前面婚事办得不光彩,房也没洞,不算数,反面就十分显而易见,那就是她说得出,必然作得出的事,便筹钱还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