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诸位大人提议最多的便是昨日下午梁程大闹九王爷府一事,以苏荣为首的一党认为此事有辱皇家颜面,应当重罚。
晋国公头低得极低,表示昨夜已惩治过梁程,望各位大人网开一面。
而苏荣等人依旧不依不挠,直接将此事上升到了国家层面,饶是祝修云听了,也不由皱眉。
听完苏荣的话,晋国公立马跪拜在地,颤着双唇替梁程祈求宽恕。
“陛下,小儿顽劣不堪,实在是朽木难琢,望陛下网开一面,从轻处置,臣日后定多加管教。”
祝修云戾气敛了敛,转头去看当事人祝沣。
“阿沣,此时在你,你如何想?”
祝沣毫不犹豫上前道,“回陛下,臣与梁公子向来以兄友相待,交情甚好,偶尔玩闹,不劳陛下与诸位大臣挂心。”
此话一出,晋国公总算松了口气。
其实今早祝沣来上朝时,便发现梁程已于花匠们一起,将新的花盆陆续搬进园子。
他背部挨了打,弯不下腰,祝沣从他手中接过花盆放到地上,嗔怪道:
“本王不是说了不怪你吗?晋国公大人刚责罚完你,为何不好好养伤?”
梁程挺直了腰杆,轻笑道,“小爷说了会帮你,那必然说到做到。”
祝沣还想阻他,却被梁程“打发”走了。
“快走啊,还上不上朝了?”
祝沣尽力帮着梁程说话,祝修云也十分给老丈人,小舅公面子,草草地说既然祝沣不介意,在座的也不许再追究此事。
晋国公连忙谢恩,又冲祝沣方向拜了拜,祝沣向其回礼。
祝修云又提起要亲自去南方治理水涝,点名谢丞,祝沣随他一同前去。
退朝后,王公公掀开御书房门帘进来禀报,“国公大人在外等候许久,说有要事与陛下相商。”
祝修云点头,王公公退出去后,苏荣便跟了进来,他向祝修云行礼,“参见陛下。”
“舅舅有何事不能与朕在大堂上商议?”
祝修云专注于手头公务,甚至没抬眼看他。
苏荣直言道,“回禀陛下,臣愿自请前往南方,与谢大人共治南方水患,也好趁此机会学习一二。”
他话语谦卑恭敬,全然没了昨日在朝上与谢丞对峙的气焰,祝修云不由看了看他。
要不是看清了眼前的人,祝修云还以为他这位久舅舅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嚣张霸道,目中无人到时而连他这个天子也不放在眼里的人,才是苏荣。
见祝修云没反应,苏荣又躬了躬腰,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臣愿随驾陛下左右,为陛下分忧。”
祝修云允了,苏荣面上一喜,“谢陛下,臣告退。”
他后撤两步,掀开门帘欲往外走,祝修云搁下笔,盯着苏荣转身的背影,眸色渐沉。
在他即将踏出御书房的一刻,祝修云立即叫住了他。
祝修云勾了勾唇,“关切”问道,“舅舅今日还要去慈仁宫吗?”
只一瞬,苏荣动作僵住,神色的慌乱一闪而过,下意识回绝,“不,臣……家中还有事,今日便不向太后请安了。”
“噢。”祝修云意味深长地收回目光,“朕听闻昨日太后偶感风寒,怕舅舅过去染了太后病气,既如此,你走吧。”
苏荣躬身,“臣告退。”
正午时候,苏未央被叫来慈仁宫一同用午膳,一桌子菜全是苏未央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