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暗默不作声的给她递过去一瓶水,被接了过去,拧开,咕咚咕咚两口就喝没了。
“欸,刘钊你个没礼貌的,一个人喝三瓶你水牛啊?”补完水的杜妍气势汹汹的走过去,从险些成干尸的刘钊手里夺走两瓶,头也没回往后丢给方暗和高兴义。
“后勤都先去休息吧,加一班警戒,记得轮班。”高兴义没开瓶,顶着一头汗和人交代待办事项。
谢崇岳在旁边看了一晚上,现在天亮的差不多了,周围小区的人也都出来活动,人多眼杂,不好搞什么动静。
“谢警官,你在上面还坐着呢?”
杜妍窜了上来,一跃两层楼,直接翻过扶梯,直接把物理学踩到了脚下。
“这是什么?”
她是个自来熟的性格,很讨人喜欢,但有时候也颇为冒犯:“平安锁?不太像是你的东西。”
这块平安锁瞧着太普通,甚至有些粗糙了。
以谢崇岳的身家,就算他跟他爹硬是耗了五六年,也不至于买这种银的带在身上。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块平安锁是别人送的,而且意义非凡。
杜妍下意识眯起眼睛,她一双狐狸眼生得格外漂亮,一眯起来,就显得格外的不怀好意。
她做过背调,在资料上谢崇岳与许时青的关系因为当时的血样检测而有所龌龊,甚至于发生了一场争吵,这些似乎都显示出两人的关系一落千丈,然而接触时谢崇岳后,她认为资料上的那些文字并不能将当年的事情描述清楚,最起码,两个人的争吵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者说细节。
毕竟他们如果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在经历过功劳被夺这样的龌龊后,谢崇岳又怎么会对许时青如此念念不忘?乃至于知晓他在诡域后,甚至愿意跟着他们进那诡谲莫测的地方,如果只是想要知道许时青的消息,在进诡域前特查组便已经告诉了他,而更多的关于诡域的消息他们可没来得及和他解释,可就算这样,谢崇岳仍旧和他们进了诡域——
那这只能解释为,他心里抱着希望,能和许时青再见一面的希望。
而这种情感的存在,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关于许时青的一切毕竟已经过去了六年,时间的无情就在于,无论生前多么耀眼的人,死后也只剩下口舌记述,而这往往是失真的。
杜妍认为,既然任务出师未捷,那么不妨停下来,向四周看看。比如说,和这个与任务目标生前有过接触甚至有过争吵的谢家少爷了解了解关于许时青的事情。
眼前的平安锁,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她言笑晏晏,似乎没有看见谢崇岳投过来略显冷淡的目光。
平安锁的故事很简单,只是一个前辈送给后辈的祝福,一份礼物。
谢崇岳三言两语解释完,把平安锁戴回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他瞧着稀罕极了,整个就是老婆死了只留下条项链,所以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池的样子。
……?杜妍被自己的想法给蚌埠住了,心想自己真是脑子没把关,什么都敢想。
刘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上来,他带了两份早饭,豆浆和包子,商场不远处的店买的。
“诺,吃饭吧。”他早就摘了眼镜,像是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方暗给你买的,人去外头找地方落脚。”
“组长说看着点现场,他自己去指挥人把挖掘机开过来,假装要修路了。”
杜妍:“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好好的特调局成员成了包工头了。
不过也没办法,商城虽然大,但让人站门口不让别人进去,也太惹眼了,只能另外找个法子,借修路把商城门口围起来。
墙早就在夜里竖了起来,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套,马上安排人在门口作业,没个两星期肯定不成。
谢崇岳吸着豆浆,问:“晚上还进去吗?”
今天周六,他请了假,而周日不上班,所以谢崇岳有充足的时间在这里耗。
大衣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家里头夜里来了好几个电话,显然是通过他的大额支出与一些人的通风报信猜到了什么,不过当时都被他挂掉了,谢崇岳那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实在是不想和家里的任何人吵架。
一个晚上过去,要是再不接,谢怀安真的能从川省杀过来。
谢崇岳先是静音,然后接通电话,接着快步往更高一层的消防通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