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出门了。”
“好,路上小心哈。”
次日上午九点,吃过早饭的陆承泽告别姑姑,出门踏上了公交车。
经过一次辗转,颠簸的公交车终于慢悠悠的将陆承泽送到了目的地。
下了公交,陆承泽脚下便是第三片区和另外三个片区的行政交界地,也是赤元市的市中心。
在赤元市的市中心,有一栋赤元市的最高建筑,建筑的顶端是一个红色背景的圆形标志,标志里是两把交叉着的武器,一柄巴掌可握的锤子,和一把形似月牙的曲剑。
这是陆承泽来到赤元市的9年后第一次来这里,此前需要办理登记居住证明的时候,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当时是姑父林毅来这办的。
那栋最高楼就是星火学会在赤元市的根据地。
陆承泽身为赤晏共和的子民,自然是见过赤晏共和的国徽的,是一颗被熊熊火焰所包裹着的明亮的黄色星星。
但是星火学会的标志,陆承泽还真是穿越重生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也不怪陆承泽见识短浅,9年来两点一线,娱乐活动不是运动就是看报纸的半封闭式生活,不知道个啥的不稀奇。
陆承泽仰头看着这个星火学会的标志,表情有些微妙,这就是地球吧。
这跟老共有什么区别,你以为把收割庄稼的镰刀换成月牙曲剑我就不认识了?
看着这个非常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图标,陆承泽心里下意识蹦出了一个念头,也许自己不需要对星火学会如此戒备?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陆承泽抛弃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在没有完全确定对方的态度之前,不能轻易就暴露自己。只有足够的小心谨慎,才能够守住自己得来不易的生活。
不过这一发现,更让陆承泽确定了自己要去图书馆了解历史的必要性。因为在这里上过学的陆承泽知道,赤晏共和的政体,可并不是纯正的社会主义。
走进这栋建筑,陆承泽向前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今天是来做心理复查的。
因为自己是赤乌市明面上的唯一幸存者,背地里是否还有陆承泽不知道,但至少在明面上是唯一。而这也让自己享有了一个免费的特殊照顾,灾后心理健康辅助治疗。
当然最初会有这个特殊照顾,也是因为自己醒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自己看见天空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尤其是当时陆承泽坚定的表情,给负责陆承泽治疗的医生吓了一跳。所以在被普遍认定为自然灾害的普通人们看来,这个特殊照顾还是很有必要的。
最开始是三天一次,后来一周一次,再到一个月一次,慢慢一年一次,到现在三年一次。值得一提的是,如果陆承泽这次时隔三年再找心理医生复查没有问题,那么自己以后也就不用再来了。
星火大厦很高,虽然比不上自己前世的高楼大厦那么高,但能够容纳的办公室也多如牛毛。
那位心理医生的诊所,三年前搬进了这里,虽然租金贵,但是为了门面也没有办法,当然偶尔也可以顺便服务一下大楼里的高知人士,也算多少挣点。
跟着一旁专员的引导,陆承泽坐上电梯,来到了诊所门口。
空间上确实比之前在第三片区大了不少,前台也更气派了,就是这个诊所还是只有医生一个工作人员。
陆承泽敲了敲敞开着的玻璃门,走了进去。会客区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里头是淡蓝色的有领衬衫,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西裤,简洁而又大方。
至于头顶,陆承泽看了看,头发居然意外的还是跟三年前一样茂密,看来不是到了中年会脱发的类型。
“吴医生。”陆承泽打了个招呼,将他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叫醒。
也可能昨天睡晚了,刚刚在补觉,陆承泽腹诽了一句。
“噢,小泽来啦,先坐,我给你倒杯水。”虽然已经三年没见,但是吴医生显然还记得陆承泽,起身邀请陆承泽坐下,并拿出纸杯给陆承泽接了杯水,桌上放着的是以前陆承泽的档案。
“嘿嘿,你上次来,我还没搬过来。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吴医生在陆承泽的对面坐下,面带微笑,看起来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环境各方面确实比之前那个老破小好上太多,就是远了些。”陆承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回答吴医生的问题。
“你还别说,除了离原本的老客户远了以外。自从搬到这里以来,生意上是比以前好了不少,附近许多人都来找我聊天,特别是一些阔太太。”
陆承泽闻言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太正经了。更何况我现在身体年龄才19岁,高三都还没毕业,你跟我说这话不会有损医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