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左一右,架起陈有亮,到了船边,没丝毫停顿,手一松,直接把他甩上小渔船,发出“砰”的一声沉闷撞击。
两个歹徒一人抓起渔网,另一人把他翻过来像摆弄个麻袋一样,没几下就把他捆得严严实实。
船尾的发动机被另一个歹徒咔嚓几下扳手启动,柴油机“轰轰轰”的掺杂着几分不健康的声音着打破了海面的寂静。
“还有一个人在岛上呢。”其中一个瘦歹徒压低声音说,眼神闪烁着一丝不安,“万一他发现咱们藏的货怎么办?”
“哼,放心吧。”另一个人咧开嘴角,笑道:“那地方我藏得巧着呢,别人就算站在跟前也看不出来。”
他皱了皱眉,继续说,“要不是接应的人耽误了,这趟货早该送出去,哪用得着守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
瘦歹徒压低嗓音,却掩不住兴奋,“只要把这批货弄到岸上,再分几趟送到内地……兄弟,这辈子就翻身了。”
这一趟下来,足够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
陈有鱼左等右等,不见他老大哥的影子,心里疑惑,忍不住回头去找人。
刚转过身,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不远处的岩石地面,那儿有一摊还未干透的血迹。血色鲜亮,透着一股刺眼的危险信号。
陈有亮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这岛礁除了他俩,应该没有其他人。
老大哥真摔得这么狠,他还能活吗?
顾不上胡思乱想,正当他焦急地朝着船那边赶的时候,所看到的景象却让陈有鱼面色一惊。
甲板上,陈有亮被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似的卷在渔网里,动弹不得。
陈有鱼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赶紧趴在地上,躲到一块岩石后面,脑袋只敢偷偷探出一点缝。
不远处,那两个歹徒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哎呦,我那把枪丢岛上了!”一个歹徒忽然嚷嚷起来,语气里满是懊恼,“让我回去找找!”
“找个屁!”另一个人一把拉住他,不耐烦地低吼,“那破玩意儿没子弹,咱就一把,找回来也没用!别搞出幺蛾子,等被抓了,判个更重的罪,那就真翻车了!”
“枪!?”陈有鱼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发凉,对方还拿着刀,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将船开走。
“碰上走货的了!陈有亮那个倒霉蛋!”陈有鱼看着远处的渔船渐渐消失在海平面,除了干瞪眼,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
这些人或许只为求财,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对他大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眼下的情况也够糟糕了,船被开走了,而自己孤零零地被困在这鬼地方!
他甩了甩脖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打量四周。
左右一扫,海面上安静得离谱,别说船了,连根海草都没影。
陈有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里直发毛:“不会真要把我困死在这鬼地方吧?”
正想着呢,忽然天边就涌上来一片乌压压的云层,黑得跟锅底一样。
风也是说来就来,卷着冷飕飕的湿气。
陈有鱼赶紧又扫了一圈四周,可这地方光秃秃的礁石,别说能避风挡雨的地方了,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找不着!
陈有鱼皱着眉头,心里越来越慌,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岛礁深处挪了几步。
忽然,他注意到礁石上有一条清晰的水痕,那是平时涨潮时留下的印记,位置可不低。
也就是说,海水涨上来,这破岛礁能淹一半!
陈有鱼一瞅这情景,只感觉坏了,求生难度拉满,这老天爷这是想要玩死他。
这里暗礁多,平时连艘破船都见不着。
要是没人来救,他还真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鬼地方,甚至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想到这儿,陈有鱼心里咯噔一下,脑袋开始犯疼。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稍稍安慰自己,自己上辈子好歹看过整套德爷的求生节目,真不行就当成野外生存体验了。
啃啃海螺肉,咬咬生鱼片,硬着头皮也能把肚子填个半饱。
然而,老天爷仿佛看他不够惨似的,雨说下就下,一阵密密的雨丝飘了起来。
陈有鱼一边挨雨,一边盯着海面,心里只盼着那俩犯罪分子别伤了他大哥。
就在陈有鱼焦急徘徊的时候,余光瞥到脚边一个水坑里居然有条大八爪鱼在水底下蜷缩着,旁边还有一只大青蟹,正在那里喷水。
陈有鱼啧了一声,继续扫了一圈,眼角又瞟见不远处石缝里藏着一堆鲍鱼,个头几乎都有半个巴掌大,一个个油亮亮、半个巴掌大的模样,看着就鲜美得不行。
换作平时,陈有鱼早就两眼放光,扑过去捞个够。
可如今,他瞥了一眼那些海鲜,实在是心里发堵,没什么心情捡这些玩意儿。
陈有鱼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海货塞进麻袋里,至少能保证在这岛上不饿死。
不到有一会儿的功夫,他这袋子里的价值,少说也有五十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