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躺在摇椅上的陶入画却没有往日的悠然自得。他手脚发热似是烦躁极了,立在一旁的仆人更是不敢出声。
“你说夫人进医院看望尔笙就再也没出来?”
陶入画掐着发疼的眉心,言语冰冷如冷窟寒霜。
仆人战战兢兢的回话:“是的。”
此言一出,忽然摇椅停止摆动,整个空间闪烁着紫色电流,仿佛要将整个虚空撕烂。
陶入画原以为恢复记忆的尔笙能辅助自己完成自立大业,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公然挑衅他,更是在重伤后勾引他的妻子?
当初真该直接打死他!
陶入画心中恶狠狠的思量,要不要找人暗杀尔笙呢?
这时,忽然一位学者赶来见他。眉眼间蕴藏不住的激动,“爵士大人!成了!”
“真的?!”
原本阴沉的陶入画在听到学者的报告后,面上顿时升起喜色。
为了复刻切片实验,他费尽心力可最终无法攻克最终难题。就在这紧要关头,主持实验的尔笙居然跑进了巨人遗迹之中。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却又陷入昏迷!
这十八年来,陶入画的艰辛谁又能体会。
为了资金他选择迎娶梦氏大小姐,原本他就动了利用梦氏的心思。不过那个人选其实不是他自己而是尔笙,作为与尔笙朝夕相处的人,陶入画自然猜出这个内敛性格的人养玫瑰的心思。
可终究等不得尔笙了,也好在没有等他,要不然自己的大计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十八年的昏迷,最后结果是失忆!
若是尔笙应该有其他办法攻克切片实验的难题,现如今的陶入画却选择了最绕远的路。
——穿越到过去,切片实验进程之时,拿走海拉尔宝石为自己所用。
为了能够回到过去,陶入画搜刮整个光遇,才得到一丁点海拉尔宝石的粉末。陶入画无数次的想,若是尔笙一定有方法将这一点粉末制作成供他复刻切片实验的海拉尔宝石。只是现在···
顾不得许多,陶入画跟随学者一路向神庙深处走去。
昏暗静谧的神庙深处,只有石壁上依稀亮起的灯泡在发光,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只是再绕过几个弯道眼前的场景便豁然开朗。
硕大的空间仿佛与神庙的石壁格格不入,组成石壁的大石砖在空中浮动,闪耀的金色光点成为实验室的照明灯。
在一众学究学者之中,一个俏丽的金发女人惹人注意。女人模样温柔和煦可目光却冷冰与她本人割裂,若是整个光遇要找出一位媲美尔笙的智者,那么只有玉兰氏了。
天知道,陶入画为了请玉兰氏加入这场实验付出了多少努力。
那个被尔笙以为在这场实验中充当实验体的玉兰玉绯正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待陶入画走近,玉绯便让开半步向前方的大型仪器看去。
陶入画兴奋不已:“哇,真没想到完工了。”
玉绯却蹙眉道:“当初信誓旦旦穿越时空的人,难道不相信穿越吗?”
“哈哈,我自然相信了。”陶入画打量着这个精妙的犹如半座城堡的仪器,“现在可以穿越时空吗?”
对方跃跃欲试,玉绯则缜密的看向仪器旁边的能量槽。穿越时空的仪器纵然庞大,但是能量槽却只有稀薄的两只小瓶材料。
“海拉尔宝石的粉末只剩下这么一点,只能进行一次穿越时空。除非你拿回来的海拉尔宝石足够进行第二次穿越。”
陶入画长叹道:“不可能的,当初的记载来看,一个海拉尔宝石只能进行两次实验。在不干扰正确历史轨迹的情况下拿走剩余的材料,也只够进行一次切片实验。”
闻言,玉绯不解的问:“如此大费周章,你图什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陶入画说:“反正你也是拿钱办事,做好自己分内的就好。”
玉绯不再纠结那些,“好好好,那么我的工钱——”
陶入画向身后的仆人看去,那仆人心领神会的向玉绯说道:“给与玉绯女士的八百红蜡烛已经打包好了。”
听到钱,玉绯平淡的脸上才染上笑意。
“那么,爵士大人要选择谁替你跑一趟过去呢?”
说到这里,陶入画又沉默了。
原本最好的选择是尔笙,曾经的尔笙懦弱好操控,可不知道为何经历过巨人遗迹之行的他却变得不一样了。陶入画伤脑筋的自语:“原本最适合的人选是尔笙。”
“尔笙?”玉绯是混迹科研圈的,对于尔笙略有耳闻:“你是说克米尔笙吗?”
陶入画:“是他,本来他该是最佳人选,听话又聪明。”
玉绯说道:“你说他聪明,也许曾经顺从你不过是表象。我听说自巨人遗迹回来,好像有什么黑水生物。如果尔笙掌握黑水能力,那确实有狂的资本。”
“你听说过他得到黑水能力了?”陶入画想到失忆后的尔笙种种行径,疑惑发问。
玉绯挑眉:“只是猜测而已,他性情大变肯定有关吧。昏迷十八年,谁知道是真的昏迷还是在背地里修炼什么神功。”
陶入画:“看护尔笙的医生可也是你们玉兰家族的。”
玉绯:“那又如何?玉兰氏的人就都跟我一样,给钱办事吗?我可知道我们玉兰氏有几个人真是硬茬,比如皇宫里的那位。”
说起这些,陶入画更心烦了。
“当下发生的事真够多的!”
与陶入画不同,完成委托的玉兰玉绯心情大好,于是便好心的提醒他:“话说,既然尔笙与你闹僵了,他那边你不用探底细吗?”
“不用。”陶入画烦躁的摆手:“医院有我的眼线,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说起这些,陶入画并不愿与外人展开议论。时光机器已经做好,玉绯终于可以先休息一会了,接下来就等陶入画找到合适的人为他办事。
实验室最终只留下必要的人看守,玉绯与其他学者一同离开向外走。忽而干涩的虚空间,有水滴滴落在玉绯的肩膀上,她奇怪的抚摸那处湿润,诧异的仰起头。
真奇怪,哪来的水?
惊讶片刻,她没有当回事便走了。
留在实验室的陶入画冥思苦想,将禁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了一遍。他不爱与人打交道,大部分相熟的人都是依靠交易。他很担心安排了谁,半路因为其他利益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