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里传来一个年轻夫人的声音:“这该死的,一大早又去哪了?”,一个丫鬟的声音答道:“一大早,老爷就被刺史吴大人叫了过去,说是有急事相商”。“这不会又是他的借口吧,说不定又去哪个狐狸精那厮混了。”,丫鬟听了,再也不敢言语。
徐至转过身来,沿着运河过了州桥,直奔州衙。那润州州衙建在长江和运河的交汇处,背靠北固山,依水枕山,风水甚佳,那吴刺史原是长安京中的翰林侍读,做着陪王伴驾的好差事,但是由于大唐年年灾荒,唐僖宗听信阿父田令孜,荒淫无道,挥霍无度,弄得国库空虚,只有淘汰冗员,将他调任润州。吴刺史因此郁闷失意,但他是个深谙官场的角色,平时对待朝史京官阿谀奉承,贿赂上级而对治下百姓,却是另外一副嘴脸,盘剥严厉,徇私枉法,无所不用其极,因此当地百姓暗地称他是昏官、贪官说他在任一天,润州就无一日青天。
徐至远远望见,吴刺史和一个年轻俊俏的后生沿着江边散步,正在说话,薛霸和一群衙役在后面小心地跟着。徐至尾随其后,寻找下手复仇的机会。
那俊俏的少年,手持一把折扇,面如傅粉,唇红齿白,走路轻盈,极其风流,宛如一个文弱书生,少年问道:“吴大人在润州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润州地面有什么奇闻异事么?”
吴大人回答道:“下官在润州数载,并未听说此处有什么特别闻名之处。云大人久居京师,深居大内,常年在皇上跟前行走,怎么今天对草莽乡野的荒诞不经,民间琐细感兴趣了。”
那云大人并不答话,而是继续说道:“早在两百年前,太宗朝时宫内藏有一本秘书,这本奇书关系天下苍生,百姓祸福,只是后来天后革命,改唐为周,天下纷乱,说来让人难以置信,竟然有人闯入大内,窃得秘书的几页残卷,竟让它流落民间,不知所终。”
吴大人道:“破书残卷丢失,历代都有,也不见的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云大人并不答话,继续说道:“当天后知道此事后,十分震惊,竟然为了这本破书杀了数十人,包括当时的、禁军侍卫等人,说来奇怪,竟然还杀了几个知道内情的司天监的官员”。
吴大人奇道:“杀大内守卫还说得过去,杀了其他知情人,是否小题大做了?”
云大人也附和道:“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只是后来还是传出了一些端倪,说这本残卷的丢失,在太平年代还无关紧要,如果天下大乱,则事关天下苍生的命运,所以自天后朝以后,历朝历代都在秘密查访这本残书的下落,只是线索寥寥,无处可寻。自宪宗朝以后,天下纷扰,朝廷自顾不暇,查书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云飞扬说完,望了一眼远处浩瀚的江面,鲜红的太阳将被乌云笼罩,江面开始刮起阵阵北风,眼看就要变天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这事还是有了些线索,大概有这样几句射蛇首兴成霸业,紫气东来入云间不成句的话流传出来,这本奇书的残卷可能藏于江南润州某个隐蔽的地方,所以最近朝廷频繁派我等进驻润州,秘密寻访此书。”
徐至猛然听了,心中也是一惊,这朝廷要查访的事怎么和罗大叔说的家事一样啊。
吴大人连忙答道:“那是自然,就算把整个润州翻个遍,也要完成大人和朝廷的旨意,只是润州虽然不大,但也辖丹徒、曲阿、延陵、金坛、蒋州等数州县,寻访起来还是要费些时日的。”
“那是自然,所以这事还是要吴大人通力协助的,但也要严格保密!如果有人泄露此事,格杀勿论。”,云飞扬说完,右掌挥出,将身边的一颗细柳树拦腰折断。
吴刺史连忙答应“是”。
这时,天气已经骤变,乌云密布,大风迎面,江面开始涨潮,不一会开始下起瓢泼大雨,四周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徐至藏身于江边的一个大柳树下,心想:“真是老天助我,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他上前紧跟几步,窜到薛霸的背后,猛然举起铁锹,锹起头落,薛霸连”哼哼“声都没有发出,就身首异处,一命呜呼了。
当徐至再次扑向吴刺史时,衙役中跃起一人,身高有八尺,黑衣黑裤,一个飞鹰连环踢,就将徐至踢翻在地。
徐至挣扎着爬了起来,连连后退,那人步步紧逼,接着又是一招饿虎扑食,双拳送去,直向徐至的面命,徐至赶紧后退两步,用短锹格挡,那人却是虚晃一招,击中徐至的腰胯,劲力巨大,徐至后退十几步,口吐鲜血,眼前一片模糊,眼看就没命了,他迷迷糊糊听到那云大人喝到:“周侍卫,不可留其性命,否则我们就没有秘密可言了”,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徐至奋力向周侍卫扔出铁锹,由于用力过大,竟然身子向后一滑,跌入茫茫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