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这次真的吃了一惊,一时不清楚来者身份,竟是不知该怎样说好,只是吃惊的看着黑岩。
宫契明白范蠡心思,“小的是越人,曾任百夫长,这次是冒险前来求见大王的。”
范蠡又是一惊,低声道:“此事危险,大王无恙,你不用担心,赶紧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不仅你有危险,更会连累大王的!”
宫契摇摇头,“不,卑职一定要面见大王!”他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范蠡无奈,只得道:“那好吧,大王和王后就在马夫里,你稍等,我去通报。”
“谢范大夫。”
勾践听了范蠡之言,又惊又喜,急步而出,见到宫契,颤声道:“你……当真是寡人的百夫长?”
宫契见勾践潦倒模样,浑无以前君主之威,心里一酸,哽道:“臣……”四处看看,又道:“咱们到里面说话如何?”
勾践明白,远处还有守陵的士兵,这里说话确实不方便,便点点头。
两人都进了马房,范蠡留在外面看风。
一进马房,宫契便向勾践跪倒磕头,泣道:“臣百夫长宫契拜见大王王后!大王,你受苦了!”
他激动得泪水直淌,不住磕头。
勾践一震,不禁也是感慨万分,忙将他扶起道:“此乃险地,你不用多礼。唉,如此冒险来见寡人,也真难为你了。”
雅鱼也道:“不错,大王,他真是忠义之臣。”
“谢大王王后夸奖,臣愧不敢当!”宫契又是感动,又是悲郁,泪水滚滚而下。
“你是怎么来这的?又为何要来?”勾践忍不住道。
“回大王,臣本是这次降吴的五千士兵之一,但臣不愿做吴人,便找个机会逃了……”
勾践颇感意外,叹道:“看真难为你了……不过你这模样”
“大王明鉴,臣只是化妆乔扮过,为了不让吴人认出,他们现在四处通缉我这个逃兵。”
“原来如此……”勾践这才完全明白了,点头道:“你忠勇两全,真是难得,只是你现在干冒奇险来见寡人,又是有何要事?”
“臣此次来,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是想看看大王是否平安?”
勾践叹道:“你有心了。寡人虽身为下贱,每日劳作辛苦,但却也暂无性命之忧,你不用担心。”
宫契哽道:“是,臣现在见到大王王后安康,臣也就放心不少了,臣这些日子已经打听了不少事情,知道大王王后正在这里受苦受难,恨不得能马上便来,更恨不得能替大王受苦啊!”
“你是忠义之臣,寡人心领了,不过谁也不能代替寡人受这些苦难,寡人无能,亡了越国,寡人这是在赎罪啊!”
“不!”宫契激动道,“谁能百战百胜?大王这次败了,也没什么,只要大王能平安回到越国,臣自当再次跟随,以期再起!”
勾践微微变色,他不敢随便说这话题,忙道:“不不,寡人不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你千万莫作如此打算,更不可乱起救寡人出去之意,知道吗?”
宫契一怔,急道:“难道大王就甘心一直这样?”
雅鱼忙道:“宫契,你不可乱来,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切不可冒险再来了!”
宫契想了想,又看了看勾践和雅鱼,似有所悟,咬牙道:“好,臣明白……不过臣这次来,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