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

天无绝人之路，关二叔，我能不能控制这支军队来救援，看我一搏。

我将孟达扶上座椅，摆正，拿我的狐裘遮住他脖颈处触目惊心的伤痕。

放下纱帐，这本是上庸原太守申耽和他夫人嬉闹装上的纱，不想在此时有了点正用。我和孟达兵都没到，这厮便率众投降了，还献出这座太守府给孟达住。

“王校尉？”我呼唤孟达的心腹爱将。

无人应答。

“王校尉！！”

“哎！”王校尉的呼应姗姗来迟。

门推开了，他看到纱帐中的我和孟达，显然是愣了一下，这场景在他眼睛里怕是有些朦胧暧昧。

“少将军？孟将军？这是？”

“把廖将军请上来。”

“廖将军？”

“就那个关将军的使者！”

他忙不迭地答应，不情不愿地转身出去了。临出门前还转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等自家主人孟达的号令。

没过多久，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脚步声冲进房间，纱帘被这莽撞人带起来的风吹开了。

我和廖化四目相对，廖化脸上布满泪痕，蘸着血和泥划出一道道沟壑。

“廖将军，请近前来。”

廖将军迟疑了一下，撩开纱帘走了进来，一下子怔住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原来孟达的脑袋早就支撑不住，像个雨打了的高粱垂下去了。

我示意他近前来，与他耳语：“廖将军，如你所见，孟达死了。可是这……”：

“城里都是孟达的人，少将军打算怎么办？”廖化压低声音打断了我。我心中暗暗称奇，不愧是关将军最器重的将领，纵使在百里之外作战，也对上庸的情形有所了解。

“你说，这些人，姓刘还是姓孟？”我皱了下眉头。

“心腹姓孟，其余的人比起站队更喜欢活命。”廖化不假思索。

“谁赢他们帮谁？”

“就算亲兵也不过是大头兵，可以这么说。”

“好，廖将军，咱们来努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