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后院的管家人。”
崇月点头,但是前院的事,她也一件不落的在管着。
“那府里的当家人是谁?反正不可能是你这个老坯子”
“是国公,如果五姑娘想打奴婢,还请去信请示国公,国公如若同意,那么奴婢无法可说。”白嬷嬷始终双手交叠放在腹间,微微拘身,恭敬挑不出一丝错处。
“你…”
徐安泰对府里,可以用不管不问这四个字来总结,如果还有别的,那就是他根本不会管他的这六个孩子的死活,他所有的关注,爱意,都只给了许娘子一人,就连许娘子身边的一条小白狗,都比珺月这个庶出的女儿金贵,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理她。
果然,珺月语塞,崇月先是一窒,随后也只好打圆场“好了,不要再胡闹了,你难道还真为了这点子事,惊动父亲?”
“父亲,父亲自然不能为这点子事惊动的。”珺月如今十六岁,从未得到过徐安泰一个正眼。
他们这六个孩子的生日,都在秋日。为何能有如此巧合呢?
崇月的心间掠过一丝酸涩,为自己的母亲,和后院的那些女人。
徐安泰自从和赵氏成婚,如若没有特别事情,只会在家中住过年这一个月,许娘子也几乎不会跟来。
如此,这一个月里,后院的女人们,总算是迎来了他们的丈夫。
崇月的生辰是九月初三,她也是在这么徐安泰在家的这一个月里怀上的。
所以她从来不过生辰,她为此感到耻辱。
“好了”崇月心烦意乱,也总算是拿出了管家人的样子“珺月,此时是你不敬在先,白嬷嬷是积年的老仆,虽然说话难听,但是道理和行事上,她确实什么都没有说错。你刚才还说我在府中的行事,传到外面,会被外人诟病,你今日如果真的打了白嬷嬷,在京中,才真的是坏了名声。”
“我管她呢…”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珺月确实比刚才冷静了一些。
崇月又侧目看向白嬷嬷“嬷嬷,您说话也有点太过直接。礼法是顶重要的事情,但是晓姨娘是珺月的生身之母,有人伦之情,你也不能怪她如此激动和愤怒。”
“大家之女,一言一行,不可因为任何事情,而行差踏错,为家族蒙羞。”白嬷嬷依然冷淡疏离,却也适时地侧身立在一侧,不再说话。
“珺月,你东西挑的差不多就回去吧,总不能真的因为这点子事情,去惊动父亲,父亲在外面也不容易,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在操劳。你啊,莫让父亲为这些琐事分神,白嬷嬷我会好好说说她的。”
珺月听崇月如此说,也只能作罢,站起身来往门外走,还不忘回头瞪白嬷嬷一眼,白嬷嬷还想说什么,却被崇月拉住“嬷嬷…”
见珺月出去,崇月才继续说道“嬷嬷对我的教导,我记得最深的就是永远不要为无用之物,浪费心神。”
“珺月姑娘是您的妹妹,不是物什。”白嬷嬷纠正崇月“您作为她的姐姐,和家里内府的管事人,有教化她的责任。”
崇月扬眉,随后摇摇头,转移开了话题“我看我姑母,在宫里这么多年,如此的辛苦,少不得白嬷嬷您对她的教养啊。”
“姑娘不必阴阳怪气”提起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姑娘,白嬷嬷总算是目漏一丝温柔的神色“那是她个人的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