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时茂跟着那八旗防御,来到了满城的八旗军议大厅中,见到了江宁将军勒克德浑。
“将军大人,奴才总算是见到您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我大清天兵数千人,不幸中了郑成功逆贼的阴谋诡计,全军覆灭在定远县了。”
“我一家老小,也被那郑逆贼的手下抓走了,说要带去福建处死!呜呜呜,将军大人,求您救救他们吧。”
李时茂一个滑跪,扑倒在勒克德浑的脚下,抱着他的大粗腿痛哭流涕的哭诉着。
此时的李时茂,其言也哀、其音也悲,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充溢着满满的感情。
“李县令,本将军知道你是忠的,皇上也嘉奖过你,你是好样的!”
“你赶紧把详情,向本将军详细汇报,以便早做应对。”
勒克德浑有些感动,更多的是悲痛和满心的惶恐,急声催促着李时茂,同时搀扶着他入了座。
李时茂立即按照和朱慈炯商量过的说辞,把各种情况半真半假的禀告了上去。
等他添油加醋的陈述完毕后,勒克德浑呆呆的枯坐大堂之上,久久没有出声说话。
房间内的氛围,也冷清冰冻了起来,李时茂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就怕勒克德浑发狂。
很久之后,勒克德浑才缓缓开口,询问一些细节:
“你说在船上时偷听到,绿营兵里有人勾结明狗,里应外合给大军下了毒,导致大军覆灭?”
“那你是否听到,是绿营的那些人与郑逆贼勾结?”
勒克德浑眼冒精光,打算来一波推诿责任,好把自己从失败责任中摘出来。
“将军大人,那些郑军的逆贼并没有提及,在定远城时是什么人勾结了对方,但说到绿营中有很多人有勾结。”
“我还听、听说......”
李时茂说到这里,竟万分犹豫了起来,似乎不敢继续说了。
他这么一装腔作势,可把勒克德浑急坏了,恨不得撕开他的嘴巴,让他赶紧说出来。
不过,他也懂的李时茂犹豫的含义,肯定是涉及到了级别非常高的官员了,因此才有所犹豫。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本将军和李县令单独聊一聊!黑勒虎,你带人在外边守着!”
勒克德浑遣散众人后,这才死死盯着李时茂,等待他继续禀报。
李时茂又略微犹豫片刻,这才再次缓缓开了口。
“奴才侥幸,从逆贼那得知了几个消息,但不知其中真假,还请将军大人细细甄别。”
“一是说苏淞提督马逢知,已和郑逆贼多有联系勾结,给逆贼往来长江提供方便。让逆贼军沿江探查和运兵,如入无人之境。”
“据说他和逆贼都约定了,如果郑成功逆贼明年攻下南京城,他就会率领大军投降。”
“第二是操江巡抚朱衣助,也和郑逆贼有勾结了,据说也有约定,会在逆贼进攻南京城时投降。”
“第三是镇江守将高慊、知府戴可进似乎也有异心,也可能向郑成功这逆贼投降。”
“最后,说、说、说江宁绿营兼水师提督管效忠,也和郑逆贼撕扯不清;这一条,逆贼们说的比较模糊,不好确定。”
李时茂说完,又战战兢兢的一个滑跪,熟门熟路的死死抱住了勒克德浑的大粗腿。
“勒克德浑将军,这些消息奴才不知真假,但为了我大清,我不怕得罪那些大人,必须如实汇报。”
“而且,那些逆贼言之凿凿,说远远不止这些人通匪啊!奴才、奴才为我大清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