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张嘴,却没胆子说出口来。
不管怎样,她都美,我也都喜欢。
“哪个家伙能走运和她在一起呢?”
我忿忿不平地想着。
江边忽然晚来风急,吹的我打了个寒颤。
“来张毯子。”
我看了看瑟瑟发抖但还是嘴硬的邹思蕊径直要了张毯子。
“已经够美了姐,别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看了看她素白色的裙子,我起身过去,专门要了张新的黑白格子的毯子。
“跟你这一身挺搭,披上也一样美。”
她似笑非笑,眼神倒是在我身上游弋许久。
“真挺会啊,不少泡女孩儿吧?”
“嗯呢。”
我大方承认。
“不过没泡过你这么漂亮的,学姐。”
我挑挑眉,竭力装作上世纪港片里红花双棍的样子,撩拨着眼前的靓妞。
“这是当然。”
邹思蕊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
也对,像她这么漂亮神秘的人,我确实少见。
“诶,今天没穿你那白月光送的外套?”
她眼神在我身上扫了扫,语气里有些揶揄地问道。
我耸耸肩,摇了摇头。
她有些不依不饶,伸手又倒来一杯茉莉精酿,抿了抿,把半张脸藏在杯子后面。
“嗯……你真觉得她比我漂亮?”
这句话听得我心里一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我不说话,邹思蕊漂亮的柳眉微微吊起,又很快松下来。
“抛开你情人的身份,客观的,单纯评价一下,我真没她好看?”
冷汗直流。
邹思蕊转过脸去,一个好看的白眼甩向江边。
我只好自己搓搓手,心中感慨这赣江边确实是凉。
“你想想我化妆那天,还真没她好看?”
邹思蕊轻声说,一双眸子仿佛剪穿秋水。
我忍不住端详起她天鹅般的脖颈与玉石一样的侧颜来。
“那记不清了,你要不下次再返场一下?”
我又恢复成混不吝的模样,笑嘻嘻夹起一个生腌蟹钳来。
这生腌实在是不算正宗,料汁调的也一般,倒是蟹钳属实是新鲜,蟹肉QQ弹弹。
我努努嘴,示意她尝尝。
“辣么?”
“甜的。”
我笑嘻嘻胡扯。
她白我一眼,夹起一支放到嘴里。
“嘶,哈。”
她被辣的直伸舌头,用手呼哧呼哧朝嘴里扇着风。
我笑的直不起腰来,手上把刚接好的冰茉莉精酿递过去。
咕嘟咕嘟。
孤独孤独。
我看着面前的女孩脸上泛起淡淡如水波的红晕,心里再一次为她的美而心颤。
夜景,江边,晚风,薄酒,心上人。
可我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名为孤独的情绪来。
她真的是我的心上人吗?
是吗?
是吧。
我不知道。
拉斐尔说,不坚定的人会迷路。
我已经是迷途的旅人了,我唯一的目的地就只是前方。
我用脚步丈量理想,勇气,信仰。
可面前的女孩只是我途径过的一枝花,一株草,一道极光。
仅此而已。
她会结束这一年冬,我会走入下一篇春。
我们平行或是交错。
不知道是不是有结果。
算了。
我不愿做杞人忧天而失去眼前的蠢货。
把酒祝西风,且共从容。
与她度过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就是将来也足以写进传记里的故事。
嗯……
让我想想,该叫什么名字?
我眼见自己是思考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干脆把问题抛给邹思蕊。
她脸上的坨红还没散去,给她原本素雅的面容平添几分媚色。
“唔?叫什么名字?”
她自言自语一句,便下意识将眼神投进簌簌夜风里,撒向茫茫江面,兀自思索起来。
她这一看,却又让我失了心神。
我不由得又掉进之前的脑海漩涡中,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人,心上人。
正当我也沉在漩涡中,双眼失神地与盘中生腌作斗争时,她清亮的声音响起。
如夜风般清爽。
“cheers!”
“嗯?你是说章节的名字吗?”
“cheers!”
她置若罔闻,只是举起酒杯。
面前女孩的眼里忽然像是闪着光,映照出一整片的江边夜景来。
淡青橘色的茉莉精酿在邹思蕊手中沉浮。
在我眼前,女孩身影与杯中酒江边夜摇晃重叠起来,风中夹着淡淡桂花香。
我眼中有些模糊,喉咙哽咽。
“cheers!”
写至此处,难止相思。
陌上花开,我却等不及缓缓归矣。
“思蕊,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