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连忙打断他说:“他是我朋友,从小在城里长大,来乡下采风的。”
邵子骞茫然地看着向楠。
向楠舅妈打量了邵子骞片刻,冷嘲热讽地说:“看来这些年在外面混的不错,认识了有钱人啊。”
邵子骞正要开口辩驳,却被向楠拦住。
向楠拽了拽他的外套衣角,摇了摇头。
向楠对阎老和舅妈说:“外公,舅妈,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阎老不抬眼地点了点头,继续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向楠的舅妈瞥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邵子骞跟着向楠走出向楠舅舅家木门,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要走啊?你不就是回来看他们的吗?”
向楠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房檐下的躺椅上的外公,说:“这不是我家。”
邵子骞说:“可这是你外公家啊,就算没有了你的母亲,也算是门亲戚吧。”
向楠仰着头看着他:“你家愿意有个杀人犯的亲戚吗?”
邵子骞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
向楠笑了笑:“开玩笑的,走吧,回家。”
向楠转身顺着石板路继续往前走。
邵子骞拎着行李箱站在原地,朝她喊道:“我愿意!”池
鄢回头先是一愣,随后笑出了声:“哈哈哈,行啦,快走吧,坐了一天车你不饿吗?”
邵子骞拖着行李箱跑过去:“饿啊,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推荐一下呗!”
两人边说边朝石板路的尽头走去。
村子黄昏,落日的余晖洒在风景如画的村子里,石板路上,邵子骞和向楠的身影被拉得修长。
两人走到村子尽头的一间旧屋前。门前杂草丛生,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
邵子骞疑惑地问:“这是?”
向楠回答:“我家。”
邵子骞更加疑惑:“嗯?”
向楠从双肩包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
随着一声吱呀声,木门被推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邵子骞立刻捂住了口鼻:“哇,这是多久没住过人了!”
向楠用右手挥了挥鼻子前的灰尘,说:“六年了。”
邵子骞惊讶道:“啊!我们今晚要住在这吗?”
向楠没有回答,径直走了进去。
邵子骞急忙跟了上去:“诶,等等我。”
黄昏时分,旧屋内显得格外冷清。
邵子骞看着屋子,无奈地说:“我不是嫌弃这屋子,只是这么冷的天,这屋子冷冷清清的,还要收拾。不如咱们今晚找个旅馆住吧。”
向楠不看他,从角落里找出一把扫帚开始打扫起来,说:“旅馆要坐一个小时的车到城里才有。”
邵子骞又问:“那你外公家呢?”
向楠停下手中的动作,说:“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可以先回去。这个点应该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邵子骞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这么冷的天万一生病了,明天你怎么去扫墓啊,是吧。”
向楠把扫帚靠在墙边,把外套脱掉,说:“会生火吗?”
邵子骞看了看墙边的炉子,说:“会!”
向楠说:“外面捡些树枝,我去隔壁借些煤块。”
邵子骞应道:“哦。”
向楠边撸袖子边走出旧屋,拐弯走进了隔壁邻居家。
邵子骞嫌弃地环顾着旧屋的四周,落满灰尘的八仙桌和凳子,一墙之隔的卧室里铺着草席的双人床,以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柜橱。
邵子骞打开柜橱,无奈地说:“这,这怎么住啊,别说被子,连个毯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