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震惊说离婚协议书，问：“怎么回事。”

老向无奈说离婚了。

向楠追问：“谁提的。”

老向抹把脸，说自己。

向楠愤怒问：“为什么。”

老向疲惫说：“太累，撑不下去了。”

向楠激动说：“妈妈病那么重化疗都坚持，爸有什么理由撑不下去，扔下妈妈怎么办。”

向楠全身发抖，怒视父亲，心中满是怨气。

老向把手插进鬓角斑白头发，头埋两臂间缩成一团。

向楠又问：“妈去哪了。”

老向摇头。向楠大喊让爸说话。

老向埋着头说：“在外公家。”

向楠把协议书扔地上，飞奔出门。

老向赶紧追出去。

回忆画面清晰，如在眼前。电闪雷鸣夜，倾盆大雨如瀑布。

向楠朝汽车站狂奔，雨水模糊视线，挡不住急切。老向紧追，呼喊向楠。向楠不理，继续跑，被绊倒摔地上。

老向急忙跑两步，焦急问摔哪了，能动吗，别吓自己。向楠趴在地上，雨水泪水混一起，痛苦绝望。老向扶起她，背起来，安慰去诊所。

诊所里，消毒水味弥漫，灯光昏暗压抑。向楠躺床上，输液管滴答流着液体。

老向坐床边凳子，静静看熟睡女儿，愧疚心疼。

大夫走来，递药给老向，说：“孩子没事，急火攻心加淋雨，烧退就好。药拿着，回去让向楠喝。”

老向感激说：“谢谢。”

大夫说客气啥。老向又问钱。大夫回答不急，有了再给。

向楠眼皮动，被光晃得睁不开。抬手挡光被针刺痛惊呼。

老向急忙抓她手，温柔说别动。向楠侧头看手，问怎么了。大夫说发烧，没事。向楠又问怎么来的。大夫回答老向冒雨背来的。说向楠大雨还跑，跟爸闹别扭。向楠看老向又看自己，问衣服。

大夫笑说：“让阿姨换的，来的时候都湿透了。”

向楠感激说：“谢谢，麻烦了。”

大夫笑说：“没事，醒了就放心，去忙，有事叫。”老向说：“快去。”

大夫转身离开。向楠侧头闭眼，不想面对。

老向看出她不想理自己，倒杯水说吃药。向楠不言语。老向等半分钟，放药和水杯回去，无奈说知道向楠怪自己，不打扰，回家再说。

向楠听着，眼泪浸湿枕头，痛苦如潮涌。

向楠家夜晚，寂静无声，微弱灯光摇曳。向楠和老向先后进门。

向楠到床边拉隔帘，翻身躺床上，逃避现实。

老向隔帘递信。轻声说阎月霞给的。

向楠猛然起身夺过信。阎月霞声音在脑海响起，妈妈走了。知道没商量会难过，但相信女儿长大能理解。离婚自己提的，别怪老向，他迫不得已。病治不好，不想拖累。要向楠照顾好自己和爸爸，妈妈在天上看着，要开心。向楠信贴心口，泣不成声，哭声诉说痛苦不舍。

回忆远去。罗一一公寓夜晚寂静被打破。

罗一一缓缓说：“从那后向楠很少哭，受委屈也不掉泪。总很镇定，自己却愿她哭。”

邵子骞看卧室门，揪心疼。

突然，卧室传来响声，邵子骞急忙起身冲进去。

向楠卧室，邵子骞推开门，见向楠躺地上，椅子倒一旁。急忙揽进怀里，呼喊向楠醒醒。

罗一一跑来惊慌问怎么了。

邵子骞大喊叫救护车。

罗一一赶紧回应。邵子骞紧紧搂昏迷的向楠，担忧恐惧满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