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归同情,可田秀芬却知道自家根本没有空出来的房间,晓晓和她睡的床都是木板拼着的,李大飞那个个头根本睡不下。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埋头烧火的文泽才,“你答应了?”
文泽才也没抬头,而是努力与快熄灭的火作斗争,“咱们家住着不方便,我帮他找住处,大飞这人改一改还是不错的。”
听前一句话时,田秀芬还松了口气,听到后一句话时却咬住了唇。
她实在想不出村里谁会同意收留一个二混子。
吃了午饭后,文泽才先一步出门去找还在家里养伤的王守义了。
“你来做什么?”
王守义一开门发现是文泽才后,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立马黑了。
文泽才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王守义,“看你这模样已经好了许多了。”
王守义闻言作势就要关上院门,文泽才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夹在门缝之间,王守义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最后一把将门打开,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来看我的下场吗?现在你也看到了,马上给我滚!”
“我找王大哥确实有事,能进去谈吗?”
文泽才指了指院子里面。
王守义忍了又忍,最后转过身往里走去,文泽才跟上。
“没有茶,也没有水,有什么话快说。”王守义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面色不善道。
文泽才环顾了一下王守义的房子,别看王守义是一个单身汉,这屋子收拾得却挺干净。
王守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房子看,顿时生了警惕之心,“我告诉你啊,我穷得就剩下这房子了,你就是偷也偷不走!”
这下轮到文泽才哭笑不得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所以也没再解释,而是自己找凳子坐下,对王守义笑道,“之前我给你测的那一卦你觉得如何?”
王守义顿时想起那天晚上半死不活的滋味,他冷笑,“我只是没站稳摔倒了,你也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是吗?那我再给你测一测如何?”
文泽才轻笑。
王守义吓一跳,“你可别再胡说了!你这乌鸦嘴!”
“我这可不是乌鸦嘴,”文泽才摇头,“而且你已经挺过了天灾,接下来就是福了。”
“什么福?”
王守义眯着眼睛。
文泽才却伸出手,“十块钱。”
“滚!老子就是死了,也用不着花十块钱!”
王守义站起身大骂道。
文泽才一脸可惜,“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就是不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还能不能遇上了。”
王守义皱起眉头,突然想起过几天村里要选人跟着田建国学开拖拉机的事儿,因为田建国要跟着田队长忙活,所以拖拉机就没法常开,只能收个徒弟。
村里报名的人不少,王守义也做梦都想开那拖拉机。
“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风声?”王守义琢磨着,“不会是田大哥对你说了什么吧?”
“你觉得我大舅哥是那种人?”文泽才反问,“况且这次选人是村里人选,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是啊,王守义此刻的心就如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左右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