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才看着紧张的苏兰兰安抚道“没有,我听说你明天要回家里怕你明天走得早所以晚上过来看看。”
田秀芬将准备好的礼递给苏兰兰。
苏兰兰感动极了,她抱住那个小包袱连连应着“谢谢,谢谢!”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呢”田母说着便和苏兰兰一起回了房间,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勤快得很,也没啥心眼回去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人欺负。
等两人走后,文泽才并没有说苏兰兰的事儿而是看了眼堂屋门外清咳了一声,田建国直接起身出去,没多久就是吴梅进屋的声音。
田秀芬嘴角微抽,抱住想要跟出去看的晓晓。
田建国回来后将堂屋门关好,田队长顺手放下旱烟杆看向文泽才,“怎么样?”
文泽才闭上眼睛,手指轻点着,“狼木武马奎乃是大凶,她不仅是印堂发黑,就连眼、鼻、耳都泛着黑气,不能让她回去。”
田建国的黑气就是因为要送苏兰兰回去所以出现的,现在既然拦住了田建国,苏兰兰也得拦住,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姑娘出事。
田建国等人闻言只觉得背皮发凉,田队长再次拿起旱烟杆吧嗒了两口,“可苏老太太死了,兰兰得回去哭丧啊。”
苏兰兰是苏老太的亲孙女,按照乡下的规矩,死者的孙辈都得跪在灵前哭上两天,这才能下葬。
文泽才睁开眼,“谁给你们寄信说苏老太死了?”
田建国起身从桌子旁边的抽屉里拿出那封报丧信递给文泽才,文泽才拆开后仔细看了看,“苏家报?苏老太有几个孩子?”
“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苏老太跟着她大儿子过,也就是兰兰的爹,那小儿子是个混混,也是个单身汉,时常不在家,她爹死了后,就是那个混子占了家。”
田队长道。
文泽才放下信,脸上带着凝重,“既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依靠着,闺女又嫁出去了,那这报丧信怎么会是苏家报?这信有问题,这信里的内容更有问题。”
田秀芬一愣,“可谁会没事儿说自己老娘死了?”
文泽才微微一笑,“古有冯三娘为召回自己三年不见的儿子,故请秀才写下报丧信只求儿子看信早归,现也有邱大帅为见其红颜知己送报丧信只求看真心。”
田建国皱起浓眉,看向文泽才,“你的意思是苏家送了假信,为的是把苏小妹骗回去。”
“大哥可以问问苏家的其他远亲是否收到同样的报丧信。”
要是其他人没收到,只有田家收到,那就奇怪了。
田队长立马道,“你现在就去林家沟找你林五叔,那是苏家的亲表家,要是苏老太出事,林五叔一定会收到信,快去!”
“好!”
田建国连忙点头,夏日的夜晚有星光照着,他骑着文泽才的自行车过去即使没有火把也没问题。
从田家过来后,文泽才又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才睡下。
田秀芬转过身,文泽才张开手臂环住她,她顺势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处,“睡吧。”
第二天苏兰兰一大早便起来准备收拾收拾就赶路回去,田队长见此将她叫到堂屋谈了大概半个小时。
苏兰兰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田队长刚才说的她都信,因为她奶确实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别难过,咱们也只是猜测。”
田母看见她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苏兰兰笑了笑,挽起袖子便接过田母手上的活儿接着干,“俺知道婶子和叔叔都是为了俺好,俺信你们。”
一直到晚上田建国才回来,“林家没有收到信,为了证实我还多走了几家,都没收到。”
文泽才嘴角露出冷笑,“那就对了,这事儿应该是苏老太的小儿子出的主意。”
苏兰兰抹着泪,“他和村头的姑娘谈对象,那姑娘的哥哥是个老光棍,那家人说要是小叔想要娶媳妇,就得把我嫁给那姑娘的哥哥,换亲。”
苏小叔可是苏老太老来得子,心疼着呢。
加上苏老大已经死了,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一听有这么划算的事儿,立马就要同意,幸好苏兰兰的娘不是个软弱的,察觉到不对后直接就把苏兰兰送走了。
“太过分了!”
田母气得大骂。
她可是知道的,那姑娘的哥哥是个傻子!而且都三十多岁了!苏兰兰才十几岁呢!
“你就在家里住下,她既然没死,孝字就压不死人。”田队长决定道。
文泽才家里的收音机并没有装上,因为他知道一旦装上了,他现在就没法复习。
而村里人得知田家添了收音机后,只要得空,都会过去坐坐,也不管田母的脸色好看不好看,都蹲着。
“早点回来。”
田秀芬将文泽才送到村口,于广平和巩阳等人都在那儿,都是去县城考试的,一起上路也热闹。
“就两天,在家好好的,要是害怕就请娘过来给你作伴。”文泽才说道。
田秀芬脸一红,看了眼往这边打量的知青们,“我都这么大人了,怕啥怕。”
文泽才低笑,“成,晚上院门扣好。”
“我知道。”
因为要和大部队一起出发,所以文泽才并没有骑自行车。
巩阳和李雨晴并排着走,其他几个知青也凑到一块儿,偶尔看看文泽才这边,于广平抓了抓脑袋,默默地跟在文泽才身后。
文泽才吓一跳,等看见其他人的反应后低声问道,“你咋落单了?”
于广平白了他一眼,“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
这话不对,因为于广平之前与杜立安走得很近,不过现在杜立安身上出了丑闻,连带着之前和他走得近的于广平也被大家伙儿孤立了。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问道,“瞧瞧我今儿,大运是不是要到了?”
文泽才看着他的额头,“快了。”
于广平一喜,整个人神采飞扬,“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对这次的考试都很有把握。”
巩阳听见这话回过头笑道,“那是提前说声恭喜了。”
于广平也不害臊,“同喜同喜。”
旁边的几个知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讥笑,文泽才扫了一眼并没说话。
到了县城后,大伙儿拿着证明去招待所住下,文泽才和于广平住在一间房,于广平一坐下就拿出书开始看,文泽才见此,“明儿就考试了,你今天可以放松一下。”
于广平一脸不信,“明儿就要考试了,今天应该多看看书才对。”
文泽才无奈,只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出门转悠去了,等他回来时于广平居然还在看书,看样子一口水都没喝过。
“你不饿?”文泽才递过去一包糕点。
谁知于广平不接,“我今儿晚上不吃,免得考试的时候上茅房。”
文泽才:
第二天一大早,文泽才等人便起来洗漱,然后往学校赶去,各自找到各自的教室,坐等开始
两天后,文泽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于广平懒洋洋地看着他,“才考完你就要回去?”
“都出来两天了,也不知道我媳妇孩子怎么样,正好有辆拖拉机要回镇上,你回去吗?”
于广平摇头,“我和巩知青他们在县城里转转,明儿下午再回去。”
“成,那我走了。”
文泽才拿好自己的洗脸帕等,冲着于广平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拖拉机司机大概四十多岁,是个非常热心的人,路上和文泽才有说有笑的,“看你这模样,是去参加高考的知青吧?”
“是,大叔你是哪里人?”
“我就是镇上的,”大叔笑呵呵的,“不过我两头住,在镇上我老婆孩子在,在县城我岳父岳母在。”
“那确实挺好,”文泽才点头,他看了看大叔的脸,“大叔,今年可是你的本命年?”
“哎哟,小伙子挺厉害啊,咋猜中的?”
“看您的衣服都是红色,而且这车上也缠着红布,”文泽才指了指车上绑着的红布条。
“是啊,老人家说本命年就得红红火火才对,”大叔说着又笑了,“正好我闺女今年出嫁,红一点是好事。”
好事?
文泽才看着大叔脖子处若隐若现的黑线皱了皱眉,“大叔,我瞧着你手上的黑绳挺好看的,是婶子给你编的吗?”
“啥黑绳?”
大叔疑惑地垂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碗,“你这年轻人咋眼神不行?这明明是红绳啊。”
“不对啊大叔,这明明就是黑色的绳子嘛!”
文泽才一脸笃定,搞得那大叔一脸懵逼,刚好到了镇子口,大叔下了车,随手抓了个路人,“哎,这位同志,请你帮我看看这红绳。”
说完便抬起头,文泽才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那路人奇怪地看着大叔,“同志,你逗我玩呢?这明明是黑绳嘛。”
说完便走了。
大叔一愣,他想将绳子拉下来再去问问别人,结果死活拿不下来,而且感觉越拉越紧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文泽才将他拉到一旁,趁着没人直接将三枚铜钱全压在那绳上,大叔瞪大眼,只见那手绳居然开始冒烟了!
等文泽才将铜钱拿下时,大叔只觉得手碗痒痒,再一看那手腕处哪里是绳子,根本就是两条黑色的长虫!
他猛地一甩手,将那两条死了的长虫扔在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满眼厌恶,又惊又怕。
文泽才拿出火柴哗啦一下将那长虫烧了,“这是术,大叔,你着了别人的道了,这手绳是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