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玫在生不生二胎，和养不养得起二胎之间来回拉扯，也在她的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怨念。

她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十分焦虑，还是决定先去医院把环取了，努力备孕。

怀上了就生，养不养得起另说。养一个也是养，养两个有什么区别。邻居家生了四个，还不是一样养。

即便真的失业了，凭她的能力定能闯出一片天来。要是二胎出息了，还能给自己长点脸，再怎么也比棠青玄好，棠青玄就知道天天怼自己，一点面子不给。

只是，现在只有棠青玄一个，既然是亲生的，先把他培养到上大学再说，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舞蹈班的格老师突然打电话找到华玉玫，要她去一趟舞蹈室。只要是老师叫华玉玫，她会抛开所有事情，把老师放在第一位，生怕得罪了老师，不好好教孩子。

格老师先开口了，“华女士，您家孩子是有天赋的，但是他的天赋不在舞蹈上，服从性也不好，总想着搞点新花样出来。就比如上次在渔鸥广场的演出，他非要跳点新花样，严重的影响了其他的同学，带乱了团队的舞步，最后演出效果非常不好。这种事发生了很多次，我们也跟您谈过不少次，这次找您过来，想再听听您的看法。”

“格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青玄这孩子就是这样，我们也很头疼。平时在家里也这样，我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我让他往西他偏要往东，拉都拉不住。”华玉玫尴尬的快要把头埋到土里了，“要不这样，青玄以后不参加舞蹈训练了，您看怎么样？”

“好好好，好好好。”格老师就等着这句话，连连点头。

“那还有半年的费用，麻烦退一下吧。”华玉玫直截了当的说。

“华女士，是这样的哈。我们从来没有退过款，因为我们根本不赚钱，每教一个孩子就亏很多钱的。不过呢，您家孩子特殊，可以给您退，但是只能退30%。”

“我交了一年的费用，还有大半年没上，怎么只退这么点？”

“规定嘛，你要多多理解我们老师呀，我们很不容易的，几个班都要上课，时间都挤不出来了。”

“格老师，咱们没签合同，我呢，也不是要您退全款，就只退这没有上的课程。您看看，能不能再通融下呢？”

“这个，真不行。”

“华玉玫递给老师一枚水晶胸针，老师，您再考虑考虑？”

“您等一下，我去问问。”

格老师收下了礼物，走到门口打电话给其他的合伙人，聊了十几分钟后，她挂了电话，彬彬有礼的说，“华女士，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老板说了，可以退，麻烦您等一会。”

华玉玫露出了礼貌的微笑。她等了很长时间，终于，拿到了一半的退款。

不止是舞蹈课，美术课、音乐课也是。

棠青玄在课上一直捣乱，不是甩水彩笔，撕素描纸，就是用拳头砸琴键。没有一个老师治得住他，老师只能打电话给家长抱怨。

不到半年时间，华玉玫给棠青玄报的兴趣班全部退了一半的钱。至此，华玉玫不对棠青玄的兴趣抱有任何奢望，把钱留着培优。毕竟兴趣只是一时，成绩才是永恒。

2002年，国足稀里糊涂的打入世界杯决赛圈。

那是一个热到长痱子，却舍不得开空调的夏夜，群蝉鸣叫出电流音，吵得脑袋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