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雪小友年轻气盛，又闭关许久不能到会，乍然见到诸位峰主高人，自然技痒难耐，很想以武会友了。若轻雪真人看同阶不爽，本君愿来做你的陪玩。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格。”

绯轻雪转向发言者，柳眉挑得不要太高，明显是兴致盎然。

“洛焰尊座，我不交朋友。尤其是你这样青红不分站在所谓‘弱者’那边的朋友。我还看不上。你若是想教训我，直说便是。不用扯那块遮羞布，我也不会笑你恃强凌弱的。用不着你在那挑拨是非：什么看同阶不爽，造谣一张嘴是吧？我向来敬重你，想不到你和念蕾阿婆是一丘之貉。白瞎了你那身仙风道骨。”

绯轻雪嘴上不饶人，暗暗垂下的眼睛却泄露几分心事：一丝微不可察的受伤和复杂从中滚动。

在她看来，第二峰主的洛焰性子孤，实力强，不好事。长得也是美艳绝伦、楚楚大方。且打点宗内事务也有一手，深受绯轻寒器重。不知多少次，她看到洛焰和绯轻寒龙章凤姿地站在一起，谈吐又如相敬如宾的老夫妻般不亢不卑，有来有往，相对脉脉。

可以说，在这个世上最接近、最可能打动绯轻寒的人，洛焰论第二，绯轻雪心中便没有第一。

就是这样一个论人品、才情和实力都被绯轻雪认可的人，居然是个只看表面的浅薄之辈，说不失望是假的。

洛焰沉吟片刻，竟就着她的话温顺地点了点头：

“我为那句话道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绯轻雪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了。看来她并不是有意站在驰念蕾那边？

“我知道你为下山一事带徒弟来报备，所以我并没有助驰念蕾一臂之力的理由。”

洛焰一句话将一旁驰念蕾面上的欣喜之色浇了个通透。又将那双令人窒息的艳眸用来锁定她。有那么瞬间，绯轻雪的心神都有些晃荡。

“说实话，我也不关心你们的事。只是我个人想向你讨教。一直如是。”

她音色冷艳，说话却不知为何叫人心折。

绯轻雪听到这里，下意识瞟了眼绯轻寒的方向：“理由？”

“因为你下山的理由。”

向来不食烟火的洛焰，此刻双眸却仿佛浸了毒液，嗜杀的婪光衬得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甚至带有几分妖气。

“这就够了…你不希望我说出来吧？”

似乎自知失态，她的感情色彩一瞬便敛去了，冷漠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但还是被绯轻雪捕捉到意思，因其脸不自觉地偏向主座。

绯轻雪颔首以示不必多言，知道洛焰是因为绯轻寒，她心底反而松了一口气。洛焰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洛焰，这总比她识人不清要好多了。如果只是这样，这笔账找绯轻寒算就行。

夜明宗统共就五位元婴，比较活跃的数来数去都是那两三个。余下不是失踪就是常年闭关，根本指望不上。这之一的洛焰连这点事都拎不清的话，她都要操心起绯轻寒的脑子安好否，及宗门的未来了。

洛焰从金丹大圆满晋级元婴初，也就在近几年，但比绯轻雪高出两个境界仍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