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你,你和大理寺少卿长子陈世琮是何关系?”鹤堂指挥使率先审讯道。
“碧波锁烟柳,瘦马值岁君。”
听到当红花旦的软润回答,封赫连仔细的瞅了瞅那串离水坎火珠,捕获真话却又不损人资性,这东西放在三公子曾经的宝库中都能算是好玩意。
余光瞥见沐袅秋陷入了沉默,鹤堂指挥使又继续问起话来。
“你可知四品犯官何世彦和陈世琮的真实关系?”
“奴家不知。”
“何世彦可曾私会过你?”
“奴家已是笼中鸟,出去不得,旁人也进来不得。”
“何世彦以前每月必会去一次你们梨园,这事你知道吗?”
“奴家听妈妈提到过。”
“那陈世琮又是多久来一次,说详细点。”
“以前是一月来一次,有时是月初来,有时是月中来,有时是月末来,最近一阵子倒是来得多了些,大约是五六天一回的样子。”
鹤堂指挥使眼神一凝,冷声喝问道:“说清楚,最近一阵子具体指的是什么时候?”
“这......,奴家,奴家,好像是没印象了。”熟睡般的当红花旦开始痛苦的皱起眉来。
见状,见识丰富的封赫连等人,不约而同的浮出一个熟悉的念头——这迹象分明是被种下了某种秘术。
“是武家秘术!”鹤堂指挥使神情严肃,捕捉到了一丝真韵。
众所周知,区区六品御空境的武夫,是没资格施展武家秘术的。
眼看着当红花旦越来越难受,其眼眸里的红蓝之光都产生了剧烈晃动,封赫连插嘴进来,果断的换了个话题:“你老家是哪里的?”
“奴家是白州丽渡人。”
封赫连的策略很奏效,不去努力回想的当红花旦,面庞清丽温和了许多。
对于封赫连的做法,调查小组的成员一思便懂,若是靠离水坎火珠的玄奇硬是冲破秘术枷锁,其后果很有可能会引起幕后之人的警惕,得不偿失。
事态发展至今,沐袅秋也不得不承认陈世琮有重大嫌疑,于是她只好压低声音讲道:“陈世琮确实该查,只是当下我们该如何才能避开那道秘术,问出更多的真相,单抓一个陈世琮风险不小,要是他中途又出个意外怎么办,我们可是限期办案。”
鹤堂指挥使、白衣中年术士两人深以为然,何世彦的前车之鉴还是热乎乎的,他们不得不慎重行事,即使调查小组中的某些人不担责,无法破案面子上也不光彩。
“我有一计,兴许能起作用。”
封赫连眼帘虚眯,望着那魂不控体的当红花旦,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不赞成用一个陈世琮去结案。
在京城犯了大忌,又逢新皇登基之时,要是不牵出一堆乱党分子来,女帝未必会接受。
更不能忽略的是,作为封家幸存者之一的他,树敌众多,倘若被人斥责攻讦成办案不力,再借机引火来烧,到时候头疼的还是封赫连。
早在奉命协助调查之初,封赫连便看出了禁忌炼金物一案的本质,这不仅是断案事件,更是政治事件。
朝野上下,多少人盼着封家能死得一干二净!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都天盘罗斗首真经给予他的唯一一条生路,满朝公卿不可怕,可怕的是金銮殿上的那个人。
封赫连可是深知女帝的秉性,要想活命,就得趁早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