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在路面上溅起的小水花,向着天空飞溅。
随着速度的提升,车身变得越来越稳定。
风在车窗外呼啸而过,于生终于再次感到振奋和畅快。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像一头狮子般充满力量和威猛。
直到车上的油全都耗尽。
于生靠着自己的车,很想给自己点根烟,然后发现自己压根儿不抽烟。
远处天边斜阳似血,霞光满天。
夜幕逐渐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小星星,一眨一眨地。
天是一片淡淡的蓝,时而浮云朵朵,一团团似洁白的棉絮。
微风吹动着它们柔软的身体,浅吟低唱着,一路都是那么的悠哉游哉。
于生眼角余光看到了茵茵的绿草与鲜花儿呢喃。
那一片片似棉的白云,也在他的注视下,全变成马尾丝丝缕缕向天空散去。
黄昏,像于生在心中点燃的一支烟,心静时的苦苦惆怅,将一个个梦境,内心的痛苦与烦闷,全部点燃。
一种感伤从心底抽出,拉长,直到光束无法触摸的地方。
让黄昏触摸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伤,这痛,隐藏在黑色的世界。
终于,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
那里依旧歌舞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注视着另一群人的方向。
于生再次打开电台,空中隐约飘来长笛和二胡的声音,嘶哑,悠扬。
夕阳慢慢地坠下山去了,满天红霞,好似天女撒下一件红衣裳。
黄昏美丽动人,此刻仿佛只有于生在独倚黄昏。
老乌说他喜欢黄昏那残余的温暖,老季认为自己能感觉到黄昏的呼吸,老崔坚信自己能听到黄昏对他的温声细语,老陈将身心融进了黄昏,老张扬言他就是黄昏中的那道残阳,老高匆匆地来而又匆匆地走,老吕背负自己的责任怀着自己的梦想,老徐只剩下那一点残光。
写到这里,于生放下了手中的笔,长笛和二胡的声音依旧嘶哑,依旧悠扬。
为什么要写日记呢?
因为于生不想忘记,这一点儿也不下贱。
当然,于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记录下来,上次写日记还是上次。
更准确的说,是跟着别人学拳的时候。
孙老头儿教了于生一套猴拳,后者用半年就达到了前者花二十多年才达到的境界,而且还完成了超越。
这天赋在孙老头儿眼里,简直妖孽。
孙老头儿当时还准备把祖传的如意金箍棒送给于生,但被于生拒绝了。
于生有种感觉,这玩意儿最好不要乱动。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习武之人有一种名武道直觉的能力,可以感知危险,不过需要修炼到极为高深的境界才能拥有。
而于生这种能力则是他与生俱来的。
也正是因此,孙老头儿认为于生是个天生的习武之人。
尽管没有武道直觉“一叶落知天下秋”那么夸张,但也比普通人的第六感强很多。
于生还记得老张对他能力的说法:
“不过就是感应到了磁场,对磁场变化作出强烈反应而已。”
遇到那个长得像老妇人的路肩漫步者之前,于生就有种可能要遭重的感觉。
当时的他身体有种奇异的感觉,皮肤上仿佛有有蚂蚁爬过,体内器官也传来了轻微的刺痛。
但其他人都没有听他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不过是马后炮而已。
于生将本子丢回了车里,上车后再次关掉电台,然后离开了原地。
他是一名值夜者,他还有很多的case需要解决,他注定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