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比里俄一睁眼,周围一片漆黑。紧接着,四周长满青苔的黑石墙壁上渐次亮起紫色的火光。摩洛维尔正面对着他在不远处站着。“这……那屋里就她俩,至于保密成这样,把我拉进次空间里讲话吗……还有,你现在这状况,刚被雷惊木吸了那么多法力,还乱来……”加比里俄不免多了几分担心。
“你也知道我撑不住多久,那就别插话。”摩洛维尔对加比里俄做了个噤声手势。
“刚才我把玻璃封了,所以那东西在找突破口出去,这大概就是你听到那些声音的原因。那东西能附在我身上,自然能听见我们在主空间讲话。但似乎不能待太久,大概需要依靠汲取固定地点的祭祀品维持活性。那个地点应该与今天我去过的仪式堂有关,所以它才要用障眼法逼我回头。至于我贴了符咒它便不再制造声响,可能是符咒本身对它具有压制效果,也可能是符咒效果有限,它在演给我看让我放松警惕。无论是哪种可能性,我都不能坐以待毙。明天宴会时候,我想办法把那东西的注意力吸引在上面,你乔装一下,下去看看。电梯就在东南角,我不确定是地下三层还是地下十三层。好,闭眼。”
加比里俄目瞪口呆地听完这番话,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下意识跟着最后的指令闭上了眼。再次睁眼时候,他们已回到了主空间。
摩洛维尔知道加比里俄需要时间消化信息,便自顾自推门出了浴室,顺手带上门。
刚出来便听见大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外面响起一个萨克逊口音的男人声音:“哈特那!哈特那我是托瑞巴!老婆你没事吧?”
摩洛维尔看向哈特那,哈特那微笑着点点头:“嗯,一定是他没错了。”
“速度够快的。”摩洛维尔也一勾嘴角,几步走过去打开门。
托瑞巴见门开了,也没管谁开的门,挤进来四处找哈特那,很快发现目标小跑过去:“哈特那,你没受伤吧?”
“没有。多亏了摩洛维尔先生,我们欠他个大人情。”哈特那指向摩洛维尔。
“哦,你就是摩洛维尔!”托瑞巴听话地转向哈特那指的人:“你救了我老婆,就是我的朋友。有空来我庄园坐坐,我给你我高尔夫俱乐部免费会员资格。哦还有,听说你是天垂那边来的,等以后我再当上总统了,你有啥生意往来和萨克逊有关,我让海关他们直接给你开个口,和五眼联盟一个税率,不给你按天垂来……”
“几个人走也是走,带上她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有心理压力。你们不欠我什么。”摩洛维尔听着话头往违法乱纪去了忙偏开话题:“加比里俄电话里应该也告诉你了,今晚快走。”
“我正联系着呢,先搞艘直升机把哈特那送回去。至于我,我得在这找那些鳖孙(motherfucker)算算账。”托瑞巴一脸笃定道。
“总统先生,我非常不建议您继续留在这......”摩洛维尔无奈开口。
“我自有打算,这事谁都拦不住我......稍等联系飞机的来电话了。”托瑞巴打断摩洛维尔正自顾自说着,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什么?一群废物!我拿钱雇你们来就是听你们说你们尽力了?我用的可是好兄弟依伦的最新的卫星技术,刚还和外面人联系了,怎么可能打不出去电话!你们懂什么!”说着,他挂了电话自己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阵忙音后,提示音响起,通讯失败。
“妈的,依伦什么意思?敢掐我线?”托瑞巴面露怒气。
“也许不是他的原因。”摩洛维尔看了看哈特那,又回过头来:“总统先生,你相信上帝对吧?”
“什么意思?”托瑞巴一脸疑惑。
“意思是,这岛上不只有人。”摩洛维尔简洁答。
“啊?难道这岛上有魔鬼作怪?”托瑞巴瞪眼看向摩洛维尔。
“额......啊......嗯。你就当我是牧师吧。”摩洛维尔一时对这论断哭笑不得,只得简单应了一声。
“摩洛维尔,我……”加比里俄消化完信息推开浴室门走出来,瞧见托瑞巴打个招呼:“诶你来了,啥时候走?”
“走个屁,岛上信号被魔鬼掐了。”托瑞巴没好气应一句。
“啊?魔鬼?”加比里俄挠了挠头,看向摩洛维尔。
“差不多这个意思......”摩洛维尔朝加比里俄使了个眼色。加比里俄一乐,附和道:“哦确实,是有魔鬼。”
“哦对还有,你那情人伊塞穆尔托我给你带句话,无论如何一会一定去找他一趟,有正事说。”托瑞巴想起来补上一句。
“情人?”摩洛维尔一挑眉,“加比里俄,有什么要解释吗?”
“摩洛维尔,这......这事一会再说......”加比里俄看了看周边,无措地搪塞道。
“我知道,是工作需要。”摩洛维尔冷笑一声,“我没你那么安全感缺失,自己花天酒地还要求未确立关系的另一边守身如玉。”
加比里俄自知理亏,百口莫辩,只得默默偏开视线。
“什么情况,你小子脚踏两条船啊?”托瑞巴愣头朝加比里俄开口:“这不好,尤其对面是牧师这样神圣的职业......”
加比里俄慌忙扯住托瑞巴凑近小声恳求:“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别瞎说。求你了。”
托瑞巴冲他做个鄙夷表情,转头冲摩洛维尔开口:“如果是魔鬼作祟,那我们该怎么做?”
“请总统先生检查警卫队可靠度,确保没有人能进入您的居所。”摩洛维尔随手拿起把匕首在手掌没完全愈合的伤处又划了一道,用血书了几道新符放进托瑞巴手里:“然后回去把这些纸贴在窗和门上。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愿季赛斯与你同在,高尚者。”托瑞巴临走时候朝摩洛维尔画了个十字。
“愿季塞斯别来沾边。”摩洛维尔偏移一步避开祝福,用天垂语嘀咕一句。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托瑞巴凑过来。
“咒语。没什么要紧。”摩洛维尔含混道。
托瑞巴二人走后,摩洛维尔面无表情朝加比里俄一摆手:“好了,去找你情人去吧。”
“我真的没......”加比里俄紧赶几步想和摩洛维尔解释清楚。
“关我屁事。我先睡了,明天见。”摩洛维尔没等加比里俄说完,直接一拍手,把加比里俄传到了门外。
加比里俄一愣,在门口徘徊了一会,也没鼓起勇气再敲门。
另一边伊塞穆尔正在房里和拿着小皮鞭,穿着皮衣的金发女郎玩游戏,就听外面响起敲门声。伊塞穆尔披上睡衣,开门看是加比里俄,一乐:“脸这么臭,是被赶出来的?”
加比里俄二话没说,朝伊塞穆尔面门便是一拳。
伊塞穆尔一勾嘴角,偏头躲过直拳,抬脚踹在加比里俄小腹上。加比里俄被这一踹,飞出去五六米才撞在树上停下来。
“翅膀硬了,都敢跟你爹挥拳头了。”伊塞穆尔走近没缓过劲的加比里俄,鼻尖近乎触碰他的面颊,伸出舌尖舔掉他嘴角的血迹,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脊背,附耳低语:“哦,我忘了。你的翅膀早被砍了。”
加比里俄紧攥着拳头,身子在怒气与寒意交织下略微发抖。
“别忘了,你现在这条命是我难得大发善心给你保下来的。你和你那个假清高小男友,也得靠我才离得开这座岛。”伊塞穆尔攥住加比里俄的脖子,朝着他心口便是一拳。
加比里俄闷哼一声,咬牙切齿盯着伊塞穆尔。
“知道就好。”伊塞穆尔从加比里俄思绪里提取出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嘴角一勾:“原来那小子想搞调虎离山。呵,我正好想下去看看。你跟着也是碍事,去找你小情人一块做显眼包去吧。”
加比里俄一听这安排,眼里凶狠劲弱了不少。板着脸开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伊塞穆尔冷笑一声,撂下加比里俄回身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