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离得近,主动询问:“嫂子你要找谁?”
“找工作人员,我想要拿一包纸巾。”
柴桑兜里正好有,掏出来给她。
唐禧接过,道谢后便先一步进教堂。
“不客气。”
柴桑心中感慨,女生果然很感性,结婚时容易幸福得落泪。
宴哥值得!
教堂里高朋满座。
这场婚宴,除了唐曲两家的亲戚好友,还邀请了各界大人物。
随便拎出一个,都有传奇事迹。
曲江宴拿着生菜独自走进灯光璀璨的教堂。
证词人简单发言后,唐禧与曲江宴互相佩戴戒指。
曲江宴喉结上下微动,吐出一口浊气,开始发表致词。
唐禧全神贯注,自打确定婚期后,曲江宴空闲时,光明正大背着她写婚礼致词。
她好奇曲江宴会说什么。
曲江宴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
“这些年来,我走过很多弯路,才真正拥有你。”
“我为自己的心动买单,无数次庆幸在每个人生分岔口选择了正确出路,一腔孤勇坚持下来。”
“男儿志在四方,你就是我的四方。”
“世界的尽头是家,从此往后,我也拥有了自己的小家。”
“我们的爱情像电视剧,开篇挺美好,中途跌宕起伏,与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胜过轰轰烈烈带来的震撼,幸好我们的故事以圆满落幕,希望我们的感情一直热烈、真诚、坦荡。”
“婚后,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必被婚姻枷锁束缚。”
“你可以继续深扎大地,击碎各种天花板,直上青云。”
“我、我会做你背后的男人,张开双臂,在你有需要时托举你……”
在稳妥拥有极其渴望的人后,曲江宴心脏似乎变成一颗熟透的酸果。
酸果从树上落下,果肉破皮而出,溢出酸甜的汁水。
昔日雅痞潇洒,情到深处,再度哽咽,像只无攻击性的可怜小狗,眼睛红红的。
这些年,他是打碎牙含着血走过来的。
唐禧拉着他的手,低头神圣亲了下:“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爱你。”
正巧亲在他的左手,正好亲在手腕处。
曲小狗饱胀的泪猝然砸落。
唐禧提前准备好的纸巾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柴桑:“……”
这对夫妻真是秀。
其他发小也惊呆了,这就水灵灵哭上了?
看唐禧那模样似乎挺吃这么一套的,难道曲江宴就是靠这一招挽回她的?
唐钞不知想到了什么,瞟了齐同光一眼,重重哼了声。
这两个入赘的女婿,都是有心机的,一个比一个会哭。
这个曲江宴道行更高,哭得我见犹怜。
齐同光:“……”
又怎么了?
他呼吸也是错吗?
曲翩跹共情能力强,吸着鼻子:“眼睛好像尿尿了。”
她拉着曲图南的衣摆,作势要擦拭。
曲图南先一步将一张纸巾贴在她脸上。
“呜呜呜,谢谢大哥。”
“不客气。”
接下来是家长代表上台发言。
唐钞西装革履,发表一段感人肺腑的话,表示以后会将曲江宴当亲生儿子对待。
总而言之,唐家多了个有用的赘婿,人人面带春光。
相较之下,曲家那边倒是有些惆怅,倒不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就是有种“嫁儿”的不舍。
走完流程,曲江宴开始抛生菜。
生菜音译为生财,得到生菜音译为得财。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彩头。
年轻宾客们跃跃欲试,都想要接中。
最终是一位长相明艳带锋芒的名媛接中生菜,她母亲是国内博彩业里的巨擘。
唐禧带头为她鼓掌。
她莞尔点头,视线右移掠到曲图南身上,两秒后收回来,言行矜贵。
婚礼仪式完美收官,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宾客们落座吃饭。
唐禧与曲江宴一起去敬酒。
宾客们的酒往曲江宴这边送。
郝亿景等伴郎够义气,帮忙挡了大量的酒。
一圈下来,各个面红耳赤,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饭后就是各种狂欢。
国际巨星们在露天舞台表演。
天空燃放着盛大绚丽的烟花。
宾客们不醉不归。
唐家和曲家都合适漂亮的别墅做婚房。
但唐禧喜欢聚春景,舍不得院子里的花草树木。
她住哪里,曲江宴必然跟去哪里,干脆将聚春景作为婚房。
大户人家结婚,繁文缛节多。
唐禧跟曲江宴两人忙到深夜十二点,暂时住在庄园里。
两人洗完澡纷纷爬进被窝。
谁也没先干谁。
屋内寂静一会。
唐禧突然噗嗤一笑。
曲江宴累得连眼皮都掀不开:“怎么了?”
“我看小说里,男女主结婚后势必要那啥那啥,再来一句春宵一夜值千金,奋战到天亮,你……”
曲江宴等了半天,唐禧还是没后文。
后文的对比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睁开眼坐起来,抓着被子。
唐禧心提起来,笑不出了,今天去敬酒,犹如跑了一百公里。
曲江宴叹一口气,笑着将被子拉到她脖子处,以防冻感冒。
“我本来就不是小说男主,比不上他们,我甘拜下风行吧?”
“感觉我今天也没做啥,但一整天下来确实使不上劲,容我休息一晚行吗?”
“如果你非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可能会觉得不尽兴,要吗?”
唐禧讨厌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实诚摇头,桃花眼水汪汪。
曲江宴勾唇,单手撑在枕头一边,吻了会她红唇,故意弄出声响。
“谢谢老婆宝宝。”
唐禧心底有一颗芽破土而出,急剧生长,长出绿叶开出鲜花。
可恶!
那点旖旎的心思被勾了出来!
她忍了三秒,抬起脚要踹双目紧闭的男人。
刚触碰到对方裤腿,就被攥住脚踝,然后猛地一扯。
唐禧落入他怀里。
“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