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无语,你代表得着么?
“沈姑爷,县令真的没事了,明天就能当值~”
“那我不看一下也不能放心啊~”
许令快哭了,你看一下,我们不能放心啊!
“贵人,我们家老爷刚歇下!”
许令擦了擦虚汗,拦了一路都没拦住。这下好了,睡着了你总看不见了吧?
“那我也得看一眼,否则实在难以放心。”沈念安说着话就推开了房门。
当丫鬟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进去了。
“徐护卫,你家姑爷……”许令急了。
“我家姑爷一片好心,许县尉推三阻四,莫非是有私心不成?”徐冲照猫画虎,有样学样。
卧槽!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家姑爷把县令气得吐血还有理了?哎,人呢?
“明府,我来看你来了,快醒醒!”沈念安走到床前扯开被子拉着叶惠中一阵摇晃。
不说已经震傻的许令,就是跟着的徐冲和青颜也傻了。都这样了,你还非得把人给摇醒?而且那是县令,真就不拿县令当人?
装睡的叶惠中气的脸色涨红,哪里还能再装下去。
“竖子,欺我太甚!”叶惠中愤然睁眼,短须颤动,头顶升烟。
“明府,我来看望你了。你是个读书人,可不能伸手就打笑脸人。我还特意让婢女带了酒!”沈念安一脸笑意。
叶惠中突然有些理解沈春枝了,自己也想咬死他。
婢女?叶惠中这才转头看到昨日的苦主沈春枝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婢女,抱着一个酒坛子低头站在边上。
“沈念安,你不尽长兄职责也就罢了,竟然将自己妹妹卖身为奴?”叶惠中不敢置信。
原本他都有些动摇了,可这样的人渣不是凶手,还有谁是凶手?
“明府,这是我的家事,明府连家事也要管?再说她是自愿的,不信你问沈春枝。”
“不是你欺压,她怎么会自甘为婢?”这个竖子以为凭一套诡辩的本事把别人当傻子不成?
“明府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怪你老判冤假错案,是非不分!”沈念安鄙夷的看了一眼叶惠中。
卧槽!叶惠中喉咙一甜,一股血气就升了上来。自己何时老判冤假错案了?
“明府,你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么?你老是先入为主,以片面信息把事情定了性再去断案,岂能无错?”沈念安怒其不争。
“沈春枝想找我报仇,我非但没有难为她,还把她接到身边养着,让她学本事好报仇。”
“为了让她不忘初心,我才忍辱负重的欺负她,你当我愿意?我的这番苦心明府可知?”
NTM要点脸吧?你糊弄鬼呢,你有那么好的心?可为什么啊?叶惠中也迷糊了。
“所以你得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我们再看怎么解决问题,这样才能让你当一个好官。而不是意气用事,主观臆断,屈打成招!”
“笑话!本官苦修经典,治圣人学问,需要你来教我做官?呕~”
“沈姑爷……”许令眼看县令似乎又要吐血,忙过来阻拦。
“你看,我就说还是许县尉懂我……”
卧槽!许令都傻了,谁TM懂你啊?这以后怎么当差啊?
“明府,今天我来一是看望你,二是跟你和许县尉再说说案子。”
“无可奉告!”跟你个最大嫌疑犯说的着么?
“那你躺着听我说。沈春枝曾经说其母将我卖给了姜家,姜家也已经证实。那五百两银子呢?你们找到了没有?”
“没见过银子啊!”
“你们断案怎么就这么不细致呢?这么大的线索就不管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沈母漏财,导致别人用栽赃陷害的手法来谋财害命呢?”
卧槽!叶惠中和许令一个激灵。
因为沈念安这边的嫌疑太明确,思路都集中在找他的证据上。就没想其他的可能性。
可要换个思路,就有了另外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沈念安混淆视听的可能,人是他杀的银子也是他拿的。
“明府曾经说过,沈母和其子是被先杀后烧。虽然完整的尸体已经没有了,但应该还是能看出来一些东西吧?”
“比如骨头是不是完整的?有没有利器划痕或者钝器击打伤痕什么的?”
沈春枝抱着坛子边听边流泪,母亲和弟弟快烧成焦炭的样子又浮现在了脑海。
“沈姑爷,这你都懂?”许令一脸震惊。
尤其这专业名词他都不知道,但现在一听就很厉害。
“略懂~”
“我娘脖子断了!”沈春枝哭道。
“什么?”沈念安一惊。
“那昨天你们怎么不说?”沈念安看向叶惠中和许令。
“昨天明府不是被你气晕过去了么,而且先杀后烧,怎么杀的真的那么重要么?”
卧槽!沈念安惊的无以复加,想到古代这方面可能没啥技术,没想到能差到这份上。
“明府,许县尉,所以你们就是这么断案的?”沈念安怒气横生。
“沈姑爷,咱们就一个县,八百年遇不到一个这么复杂的杀人案子……”许令尴尬道。
大黎的刑侦技术约等于没有,判案主要就靠推理和屈打成招。
一个小地方的仵作能有啥专业技能。更别提能将这些证据有效使用起来。
像宋慈那样的能有几个?就是有,也不会在清溪。
“我看就算是复杂的案子也被你们屈打成招成简单的了吧?”沈念安鄙视道。
叶惠中面色涨红无言以对,双目无神的看着墙壁掩饰着内心的窘迫。
昨天就被人按在堂上羞辱一回,今天又被堵在被窝里羞辱一回。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