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山和叶惠中却默认了这样的选择,在他们的观念里,沈念安毕竟是沈家长子。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叶惠中和许令回了他们的营帐,而沈念安则找了个借口留了下来。
“张叔,刚才过来的时候,沈春枝给我指了下她家位置。我看怎么就孤零零的在单独一个地方,与谁家也不靠呢?”
张山看着他没说话。
“张叔,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沈家应该是个外来户吧?”沈念安又问。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张山皱眉问道。
“我说我不是杀人犯,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那是谁杀的呢?”
“我需要了解这些事情来找出真相。沈平需要,沈春枝也需要。当然我也需要,否则我这嫌疑永远在那里。”
“沈念安啊,我也活了四五十岁,也见过不少人。但怎么看不透你呢。”
“张叔,你无需看透我。”沈念安郑重的说道。
“我沈念安俯仰无愧,并不只是说说。世界很大也很复杂,总有一天我会揭开盖子让你们看到真相,你们也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现在我说再多也是无用。”
“你父亲沈平不是本村人。”张山叹了口气说道。
旁边的沈春枝也惊异的看着张山。这连她也不知道,也没听母亲说过。
“张叔,听你说沈平并非本村人,到底是什么缘由?”沈念安问道。
张山仍然一脸好奇,就算你说的冠冕堂皇,但你这装的也太真了,好像真就与沈平八竿子打不着。这份本事着实了得。
“沈念安,沈春枝。我今天跟你俩说的话是看你们兄妹俩这遭遇着实离奇才对你俩说的。”
“既然你沈念安说俯仰无愧,对天对地我管不着。但你只要觉得对的起你父亲就好。所以今晚我说的话出了这门我不认。”
“张叔放心,今晚我们就是闲聊,其他一概不知。”沈念安答应道。
“你爹来上河村的时候,那时候的里正还是我父亲。若不是我父亲的帮助,恐怕你父亲在这上河村也落不了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沈念安问道。
“那时候我已经三十多岁,所以记得很清楚,就是睿宗皇帝登基的第二年,重光二年的夏天。”
“张叔你继续说。”
“那时候是一个夜里,我们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家里的院门哐哐的被人砸响了。我穿上衣裳和下人一起过去看。”张山双眼微眯,回忆起了过往。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你父亲浑身都是血,但怀里却紧紧的抱着你。见了面就说了四个字:救我儿子。然后就昏死过去了。那个时候你也就两三岁。”
张山的话不光让沈念安惊异不已,就是沈春枝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怀里又抱了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敢做主?所以我就赶紧把事情说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就让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沈平虽然浑身是伤,但身体着实不错,缓了几天还真就活过来了。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哪里。”张山叹了口气道。
“后来呢?”沈念安问道。
“后来,我父亲就把你们父子安置了下来,才在这上河村落了户。”
“张叔,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这里,你们就敢收?”沈念安疑惑的看着张山。
“至于我父亲为什么答应的我不清楚,父亲也没让我参与。这就是最开始时候的事情。”张山低头喝了一口茶。
张山很明显有瞒着的事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家庭主力,他父亲会瞒着他?不过沈念安也不在意。只要不影响他了解的事情便好。
“但我知道一件事,恐怕现在上河村也就我知道了。”张山盯着沈念安说道。
“什么事?”沈念安好奇道。
“你确定要听吗?还有沈春枝,你也要听吗?”
“……”沈念安无语。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不听?搁这逗闷子呢?
“张叔说吧!”
“沈平并不是你亲生父亲!”张山沉声道。
“什么?”沈念安与沈春枝同时惊叫道。也同时相互看了一眼。
“我也是偶然听他跟我父亲聊天我才知道。他说你是一个故人之子,但故人没了,把你托付给了他。所以他才把你当成儿子来养。”
“所以沈念安,你做什么事情,你都好好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可对得起沈平?”
张山看起来有些痛心,毕竟他其实与沈平关系还不错。可眼下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没了。
而他自己当时视为亲子的大儿子却是嫌犯。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又怎么想。
这老头真是三句话就刺挠自己一句,自己真的与沈平没关系,也不欠他的!
不过这个剧情怎么这么熟悉呢?浑身是血,两三岁的孩子……卧槽!大侠!
“张叔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窝藏朝廷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