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姚也没想到会从蓝宗栋的嘴里听到这句回答,这个答案着实让他觉得有些意外。怀疑对方是在嘴硬,他便用手里剑抵住了蓝宗栋的下体道:“想清楚了再回答。”
“他真的已经死了!”见姚也不信任自己,蓝宗栋急切地挣扎起来,打算借此证明自己:“我发誓!”
“说话就说话,别他妈乱动。”姚也给了蓝宗栋一脚:“怎么回事?”
“因为...”蓝宗栋欲言又止,不知为何,一丝极度的恐惧之色攀上了他的瞳孔。
此时他的喉咙已经干涩得如同沙漠,只能依靠不停咽下唾沫才能缓解,但求生的本能最终还是驱使他开了口:“尹克天…其实是教皇选中的新容器。”
说出这句话时,蓝宗栋感觉自己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禁忌魔盒,释放出了不可名状的绝对邪恶,胃里立刻一阵翻江倒海,开始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什么?”
闻言,姚也心跳瞬间加速了起来——时隔多日,他再次从敌人口中听到了“教皇”这个神秘的代名词。
而这个人,正是总一郎的宿敌——即川野最大的叛忍,传说中的最强忍者,八卦锦!
在脑海中重新回忆了一番之前与父亲的对话,姚也立刻理解了“新容器”这一概念的含义,急忙揪住蓝宗栋的衣领问道:“你说教皇选中他作为新容器,那是不是意味着教皇原本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了?”
“但为什么,作为容器的尹克天又会死呢?”
似乎是被看不见的恶鬼伴身,蓝宗栋深吸了一口四周令人窒息的空气,接着道:“你说的对,教皇...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合适的肉身。而尹克天...不幸被选中。”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禁颤抖起来,那些可怕的记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融合的过程…是一场灾难。”他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恐怖景象,“当那股滔天的力量试图涌入尹克天的身体时,他的外壳就像脆弱的瓷器,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冲击。先是皮肤裂开,鲜血如泉涌,然后是肌肉、骨骼,在光芒与嘶吼中,他…他就这样灰飞烟灭了,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留下。”
说到这里,蓝宗栋仿佛从夜风的悲鸣中感受到了与当晚似曾相识的极致绝望与恐惧。这个中年男人开始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似乎有巨大的镰刀劈开了他的天灵盖一样,让匍匐在地的他开始心悸地扭曲,如同一条奄奄一息的爬虫一样!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后面就再也没见过尹克天了!此刻来不及为尹奥死去的爹哀悼,姚也又是迅速回忆起来,思绪飘至上一次和天国习交手的画面中——
“你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不过稳妥起见,还是等我的新容器诞生吧。”
那只奇怪的蓝金色眼睛,难道就是教皇的本体吗?
想到这里,姚也有些毛骨悚然——如此看来,大丸英豪、雅科夫、高月爱丽丝以及灯的死都是早有预谋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恐怕教皇正是借助自己的手消灭掉他们,而后再使用阿赖耶识的力量,将他们的力量合而为一,最终诞生出一具能够供自己使用的,最强的容器!
“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天国习。”
姚也将蓝宗栋整个人提起,沉着脸询问道。
“你找我吗?”下一刻,蓝宗栋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转换成了一副不可一世的轻佻模样。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兴许会让其他人质疑蓝宗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但这种目中无人的眼神,姚也只在天国习的眼中看见过,当即反应过来对方必然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上了蓝宗栋的身,于是立即邪笑着回应道:“哟?手下败将自己送上门了?”
“明晚戌时,麒麟桥见。”
“就你和我,一决胜负。”
口中吐出了这几个字后,天国习,或者说蓝宗栋直接蔫了下来,又恢复成了一开始那般面如死灰的模样。见此情景,姚也双眸一黑,万象瞬间发动,在他的脑海中植入了一个无法抹去的意象。
“自首,向陈少青警官交代你的全部罪行。”
罢了,他将蓝宗栋丢在地上,脑中暴风般地制定起了明晚对抗天国习的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