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昏暗的安全屋中，屏幕的微光映照在秦川的脸上。
“幽灵网络”传来的消息让气氛显得愈发紧张。
这个能够绕过监管的通讯软件，在各大城邦的地下世界中如同一根救命稻草，为那些想逃脱监控的人提供了隐秘的联络方式。
即使跨城邦通讯的信道还被牢牢掌握在各大城邦手中。
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绕开——自由邦的“量子创新集团”所生产的量子通讯器，无论相距多远都能传递消息。
不过，因为量子通讯的限制，这样的通讯只能单点对单点，因此一向只作为各地特工的向上联系方式所使用。
——这都是题外话。
“……昨天我就想问你了，黑夜是谁？”秦川皱眉，显得有些不安。
屏幕上显示的是酒吧老板的消息——那个叫“黑夜”的女人对他们产生了兴趣，愿意接触。
“‘黑夜’，真名诺克斯，她是霓虹城情报网的顶端人物。”布雷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低语，“她知道的永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秦川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信息。“但我们能信任她吗？”
“信任？在这个世界，信任是奢侈品。”布雷德轻声回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但是，别忘了，无论她的情报网多么强大，她绝对想不到我以这种形式活着。”布雷德道，“对她而言，和她交谈的是一个霓虹城毫不出名的小人物。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那我们要去见她吗？”
“去。”布雷德的声音中带着冷静和镇定。
“外界都认为我死了，镜影的秘密又一次被封存了，但是你可以作为我的替代者——‘布雷德手中情报的继承人’。这个噱头足以让她重视。”
秦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再次戴上了那张非主流面具。
走在霓虹城的街道上，霓虹灯的光芒在他们身旁跳跃，车辆的引擎声和人群的喧闹让秦川的思绪难以平静。
他不得不承认，布雷德的存在让他内心有了某种安心感。
尽管他们是共用一具身体，彼此之间的这种默契，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成为了他的依赖。
相对的，布雷德也逐渐将秦川视作自己真正的徒弟与继承人。
虽然他从来不愿承认，但他的各种行为，都在尽力向秦川传授着自己所具有的经验和知识。
“保持冷静。”布雷德在他脑海中提醒，“诺克斯的情报网足够强大，她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死亡’，但我们不能表现出任何破绽。”
秦川点了点头，迈步朝诺克斯消息中指定的会面地点走去。
那是一间隐秘的地下会所，入口处隐匿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走进门的瞬间，昏暗的灯光和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雾迎面扑来，整个房间充满了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气氛。
侍者早已等候在入口。见秦川带着面具进来，侍者恭敬地将他引入最深处的房间。
在房间中央的皮椅上，诺克斯已经等候多时。
她是一位极具压迫感的女人，见到她，秦川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她的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黑色风衣，衣料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低调的光泽，衬托出她修长的双腿和挺拔的身姿。
她的黑发如同夜幕般垂落在肩头，笔直而光滑，柔顺的发丝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双唇涂着深色的口红，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既神秘又危险。
……这种大佬，应该会一言不合就杀人吧？
或许不仅是杀人，还可能被拖进深邃黑暗的地牢，先这样再那样，再这样再那样……
秦川看着地面，被诺克斯的气场所压服，不敢直视她。
“不要太害怕。”布雷德可不知道秦川都脑补了些什么，但是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于是出声安慰道，“诺克斯在霓虹城是有口碑的，不会随意动手。”
“——就是你说自己有禁区的情报?”诺克斯开口，语气中透出几分玩味。
秦川稳住心神，点了点头。
“哦？”诺克斯一条腿轻轻搭在另一条腿上，手肘随意地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却始终没有喝一口，“可是据我所知，唯一成功潜入禁区的布雷德，今天上午已经死了。”
“他果然知道。”布雷德道。
秦川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是的，他的遗产和任务都由我接手。”
诺克斯微微一笑，显然对秦川的表现并不完全信服，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她的目光像是要穿透秦川的防线，寻找着他话语中的漏洞。
“布雷德死得很隐秘，”诺克斯低声说道，微微探身，目光紧盯着秦川，让秦川联想到吐着信子的毒蛇。
“镜影科技封锁了所有消息，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我对他的一些事很感兴趣，尤其是他在禁区到底看到了什么。”
布雷德意识到，诺克斯显然对禁区的事情有所耳闻，但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全部真相。
禁区，霓虹城里最神秘的区域，镜影科技防守最严密的地方，连诺克斯这样的情报巨头也无法完全掌握其中细节。
而布雷德恰恰是唯一知道禁区内镜影科技研究内容的人。
经过布雷德的一番提点，秦川也很快想通了其中干系。
“你不知道镜影科技在那里做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慢慢说道，语气平静，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诺克斯的目光微微一闪，显然布雷德的这番话触动了她。
她看似无动于衷，但布雷德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深处对这些情报的渴望。
“你都知道些什么？”诺克斯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兴趣。
“我知道得足够多。”秦川冷冷地回应，布雷德的意识在他脑中指引着每一个字词的抉择，“但信息是有价值的，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