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幅玻璃窗将店面装点得时尚,白色墙体和货架上绿色的蔷薇花贴纸增添了不少意趣。绿蔷薇是典型的法式甜点店,然而与法式甜点屋即买即走的经营方式不用,店内不仅售卖饮料,二楼也提供得有座椅,更是因为临江风景宜人,很适合约会。
坐在窗边,看着傍晚的江景,沈彧逐渐放松下来。然而就在她即将撤去警惕之际,响起了对聂珩的轻唤。循声望去是一对衣着打扮光鲜的中年男女,虽然眉眼看不出什么来,但聂珩的神态、气场与那位男士简直是如出一辙,她设想不出亲子以外的关系,只是这是偶遇,还是算计?
沈彧试图从聂珩的脸上发觉端倪,让她意外的是,除了惊讶,他还有一些难堪。
“父亲,扈姨?”
“你有约会?”聂钊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在确认和儿子在一起的女孩是那位既视感小姐后,便径直朝他们过来,他得搞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了。
“是。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沈小姐。这是我父亲和,阿姨。”
早在聂珩唤那声父亲时,沈彧便跟着起身,此刻微微躬身得体地笑了笑,“伯父、阿姨好。”
“阿珩的朋友可真绝色啊!”
这位阿姨脸上的表情确实和蔼可亲,可话却说得阴阳怪气,这其中定然暗含某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目的,沈彧便没有纠正话中她与聂珩交往方式的歧义,“谢谢您的赞美。”
也许是她表现得不太机敏,扈欢又见聂钊华一直盯着人看,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笑道:“阿珩,如此难得的机会,不如一起?”
“不知沈小姐是否介意?”
扈欢的提议尚可回绝,但聂钊华这一发话,倒是有不容拒绝的意味。不过沈彧也没有想拒绝的意思,她自然记得在沈氏律所的一面之缘,不知为何她对聂珩的父亲有一种奇异的亲切感,即便听了那么多不良事迹。
“伯父您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您二位请入座。”
聂珩恭敬地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父亲,伺候他落座后,便到沈彧身旁坐下。
“沈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沈氏律所见过的。”
“那是自然。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沈彧。伯父是长辈,沈小姐这个称呼折煞我了。”
“沈彧?”聂钊华的心跳就像漏跳了一次,呼吸也在慢慢加重,“这名字和阿珩可真有缘。”
“我名字中的彧不是玉石的玉,而是或字多两撇的彧,取的是草木旺盛之意。家父喜爱兰草,他说我的名字是他侍弄花草时的心境。”
迷雾散去,聂钊华却彻底失神了,原来一直让他产生即视感的是沈彧的眼睛,就像盛开着的向日葵,也像投入石子漾开波纹的静水,与沈彣的眼睛一模一样,也和沈彣的性情一模一样。
“阿彣,让我来给你女儿取名吧!”
“我已经想好了,不过也可以听听你的建议。”
“我想的这个字可好了!”
“或字多两撇的彧字,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彣彣彧彧,以你的思考方式,很好联想。不过巧了,我想的也是这个字。”
“以你的兴趣爱好,想的一定是,草木旺盛。”
......
“我......你父亲可是沈彣?”
“是,之前我有听他说,年轻的时候他曾为伯父工作过一段时间。”
“他......”聂钊华十分意外,沈彣竟然会提到他,毕竟他辞职出国,不说告别,连和自己知会一声都懒得,“还说了我什么?”
沈彧摇摇头,一派天真无邪,“他应该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