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市的最底层,流传着一则秘闻:
当你走上绝路时,会收到一封来自愚信游戏的邀请函。参加与否,选择权在你,赢下这场游戏你将获得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至于输家……没人会在意失败者的命运。
公海,俾斯麦走私船,13号舱室内。
欧式吊灯固定在天花板正中央,一圈悬挂在龙骨边缘的水晶吊坠随着海浪的起伏轻轻摇晃。
下方,七名衣着各异的参与者围坐在一张雕花餐桌周围,雪白的大理石桌面映出出七张神态各异的脸。
“各位,要来些餐后甜点吗?”
坐在主位上的泰勒斯摇晃手中高脚杯,杯中鲜红的酒液攀上杯壁后,又缓慢落下。
泰勒斯左手旁的青年抬起头,视线在自己九块九包邮的短裤和泰勒斯身后侍者手中镶金的酒瓶之间来回扫过,最终在与泰勒斯短暂对视后,重新低下头。
“泰勒斯先生,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开始游戏吧,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阿福在宝贵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他坐在青年的左手旁,体型偏胖,笑起来像弥勒佛。但阿福不吃素,在刚刚的晚宴上他几乎吃掉了半头牛。
“好的,阿福先生。但在游戏开始前,我要照例向各位参与者询问一个问题。
你们觉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钱?”
泰勒斯最先看向他右手旁的苏晓。
“我对钱不感兴趣。”
话音刚落,两道讥笑声同时响起。苏晓右手旁的张鸩和与张鸩相隔一人的老者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嘴角都还挂着未褪的笑意。
张鸩在泰勒斯目光移向自己时,稍微松了松勒在脖颈处的西服领带,语气中带着挑衅道:“没人会不喜欢钱,如果有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
“哦,那你觉得自己的命能值多少钱。”泰勒斯稍有兴趣的打量张鸩,目光扫过张鸩西装后领处尚未拆下的尺码标。
“五百万,我要骑在别人头上当老板。”
“这样啊。”听过张鸩的回答后,泰勒斯又看向他右手旁的少妇。
少妇很反感泰勒斯的视线,将袖子拉下,遮住手腕,低着头看向大理石桌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三百万。为我的独生子偿还赌债”少妇右手旁的老者接续话题,他注意到少妇后颈处的皮肤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椭圆形溃烂。
“咳咳。”阿福见轮到了自己,刻意在回答前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知道。”
阿福的回答让张鸩和老者倍感无语,不过倒让少妇抬头多看了他一眼。
“但是,我觉得钱这东西越多越好,因为有了一百万,我就想要两百万,有了两百万,我就想要五百万。就像我的嘴,有时能吃饱,但是过会又饿了,总是想着吃的更多。”
说完后,阿福推了推自己右手旁的青年。
“哥们,轮到你了。”
“我?”青年有些木讷,思考几秒后才开口“额…一百五十万就够了。”
“哦?为什么?”泰勒斯想不明白,这点钱甚至都不够他拍下一瓶陈年红酒,真的值得青年为此赌上性命吗?
“额…单是这些钱存在银行产生的利息,就足够让我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了。”
“或许这就是年轻人口中的躺平吧,”阿福耸了耸肩,曾经的他和青年的想法差不多。
泰勒斯放下酒杯,手指一边叩击桌面,一边说道:“五百万,三百万,加上一百五十万,总计九百五十万,在场总共有七人,刨去一名必须出现的淘汰者,基础奖金就设置为一千两百万,这样每个人最低能分到两百万。”
“我呢?”阿福看向泰勒斯,他对这个数字极为不满。“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当然没有,阿福先生。”泰勒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如果你能赢到最后,你可以获得三亿八千四百万。这个数字,即便对于我来说,这也不算是一个小数目了。”
阿福听完后,满意的点点头,表面上风轻云淡,但藏在桌子下的手却在微微发颤。
“不过,在游戏开始前,我要事先声明,赢家会获得一切,输家会死,甚至是生不如死。”泰勒斯随后指向舱室大门“现在是各位最后一次退出游戏的机会,如果不想参与游戏,可以直接选择离开,韦恩集团会将各位安全的送回家。”
套话说完,泰勒斯看向左手旁的青年:“你还年轻,机会还有很多,何必急于求成呢?回去吧,没有必要在此赌上自己的大好年华。”
青年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但那光芒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谢谢你,泰勒斯先生,但我有必须参加的理由。”
“呵。”张鸩被青年的话逗笑了“什么理由,混吃等死的理由吗?”
克洛斯转头看向张鸩,张鸩果断闭上了嘴。现在招惹泰勒斯可不是明智之举,他可能活不到游戏开始。要知道,这艘船现在航行在公海,泰勒斯不仅是游戏的主办者和参与者,还是这艘船的主人。也就是说,哪怕泰勒斯现在让站在餐桌周围的侍者把他扔进海里面喂鱼,张鸩也只能认栽。
但是,游戏一旦开始,泰勒斯的身份将彻底转换为一名参与者。到那时……张鸩眼神中掠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