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百臣入殿!”
众位大臣步入大殿,持笏板而立,江涟端高坐在龙椅之上,盛气凌人,龙威不敢触。
“可否有奏?”
“报,臣有事启奏!”宋齐孟道。
宋齐孟往前走了一步:“臣得知,前几日,北越国,齐溯出现了,和北越的睿王交手,最后齐溯跑了。”
“代圣国真是越来越猖狂了,那六伏在四国内频频出现,还总是对皇室下手,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程辈将军气愤不平,旦恒也总是受到虞芷意那妖女的攻击。
“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上一次丁野况袭击承泽王,还好殿下实力高强,没让他得逞,这一次齐溯又在北越搞事情。”
何觅道:“臣认为,是各国的皇室,对于他们有某种用处,之前听闻,祈梁的寒月重已经被虞芷意抓了。”
“什么?”众位大臣皆是诧异,有些人开始气愤:“怎么能这么过分,他们掠夺土地,还不放过皇室。”
何觅清了声嗓子,众位大臣纷纷安静了。
“代圣的六伏,我们知道的有虞芷意、齐溯、丁野况,他们经常出面,勾鹤虽强,但不怎么出现,还有两位,是不了解的。臣这几个月,收集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信息。”
“哦?何相请讲。”江涟眉梢微挑,何觅丞相在位多年,心思缜密,办事可信。
“另外两位,臣打听到了一位的部分传言。”何觅道。
景潇冶与他同位相,两个人站位靠近,他抬眼,颇有兴致地听着,等待何觅能有什么言论。
何觅开口道:“据说,是一位男子,叫公仪澜。”
“公仪澜?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程辈将军心直口快,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被引起了注意。
“臣也觉得,略有耳熟……好像……好像……”张御史眯眼沉思,可惜年纪大了,实在是想不起来。
景潇冶回头瞥了一眼张御史,半笑不笑地问:“张御史想说,公仪澜是临川司的首领么?”
临川司乃大陆杀手组织之一,十多年前成立,名声赫赫,有求必应,出了名的花钱办事,首领则是公仪澜,方才何觅说……公仪澜是代圣国的六伏之一?
话语一落,其他的大臣接连乱了阵脚,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云云,不知是因为临川司的威名,还是因为公仪澜本身就很骇人。
何觅不像其他人,他毕竟身为丞相,历经事情太多,少说也有九九八十一难,他站在那里,稳如泰山,安定局面:“众位先不要慌,公仪澜如今并没有出现在旦恒领土之上,更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旦恒的事情,我们不用过度忧虑,杞人忧天,白白浪费精力。”
张御史抹了一把鬓角的汗水,扶正自己的帽子,声音带着颤抖,道:“临川司……之前可是灭了前太傅一家啊……”
提到这,何觅叹气道:“唉,十年的事情了,没办法,找不到临川司的老巢在哪里,我们也无法替前太傅报仇。”
龙椅上,江涟神情严肃,在目光移向景潇冶后戛然而止,问:“景相,从刚刚开始,你就不曾说话,是在想什么?”
景潇冶站出来,道:“回陛下,臣在想,代圣国的目的是什么。”
“可有结论?”
“臣愚昧,暂无结论。”
代圣国的行动波谲云诡,别说是目的,他们的下一步棋子落于哪里,都很难预测。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在问景丞相,也是在问满朝文武百官,本是激烈议论愤懑不平的大臣们瞬间变成了憋气的茄子,不言不语,朝廷更是一片寂静。
可总有人要开口的。
众臣之中,一位年轻公子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静谧,他是一字并肩王席庭的长子席成桦,年少成名,英姿飒爽,才谋不输他父亲。
席成桦道:“启禀陛下,臣认为,代圣国的独特之处在于神术,他们一次次的在各国引起骚乱,不大动杀戮,却劫持各国皇族,想必是皇族之中,有利于他们增强的物品,或者是人,他们越是把目标放在各国,我们就越不能让他们得逞。以上,是臣的拙见。”
话音一落,朝廷大臣各怀心思,小席将军说的有理,一些大臣是赞同的,景潇冶向身后望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反驳他的话语。
不反驳,也不出言帮衬。
这样的局面倒也合情合理,景潇冶轻了一笑,真是一帮胆小怕事的人,他抱拳,扬声道:“小席将军说的有理,臣附议。”
良久,抬眼见陛下情绪没有不悦,其他臣子抓紧时机,纷纷附议。
江涟道:“既然如此,孤命小席将军调查代圣国一事,尽你所力,不让他们计谋得逞。”
“是,臣遵旨。”席成桦道。
退朝后,大臣们自然散了,癸殿下方的台阶足足有几十节,皇宫重地,自然不能失了礼仪,席成桦追上景潇冶:“景相。”
景潇冶回头,迎上他的目光:“小席将军,有何贵干?”
席成桦躬身道:“方才多谢景相帮衬。”
景潇冶似笑非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公子,不愧是一字并肩王的长子,谈吐气质都没得挑:“谢什么,我也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刚好,我们想法一致。”
——
即使是换了个壳子,易陪思贪睡的习惯还是在的,临近正午,他才惺忪睁开睡眼。
掀开被子坐起,脚腕上的镣铐咣当一声回响在屋子里。
他肚子有些饿了,刚想抱怨景相府虐待关押的人不给饭吃,不料门口婢女发现他醒来,道:“公子,饭方才凉了,奴婢热了热,现在若是醒来了,就可以吃了。”
好吧,是他睡太久了,早饭和午饭都错过了。
推开门,一束阳光照在易陪思脸上,他接过饭坐在桌前,吃了两口后惊喜地发现这些菜很合他胃口。
吃完饭,易陪思靠在木椅上发呆,属实无事可做了,他一个被软禁的人,能做的了什么呢?
他望了一眼门口站岗的侍卫,道:“小侍卫,跟我讲讲你们大人的事情吧。”
侍卫道:“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
易陪思笑道:“我没有打听什么,在这里待着很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你们大人最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