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躲,那是因为他身体里的灵力只有那么一点点,现在可不一样了,接收完后,他简直灵力爆棚。
就让他来看看,这个景潇冶有什么本事。
景潇冶忽然发力,手中长剑伴着灵光,剑气如大雨滂沱般来势汹汹,一层一层向易陪思袭来。
那剑一看就是一把上等的灵剑,易陪思的清渲虽不在侧,也没有慌张。
众人皆知翼轸君以琴修与剑术闻名,他的灵气属性是霜。
易陪思极其擅长塑造,而想要塑造一把趁手的冰剑,简直和砍瓜切菜一样易如反掌。
易陪思手轻轻一抬,一把锋利的霜花冰剑在手中形成,两把剑相碰,铺天盖地的灵力喷涌而出,易陪思的冰剑大放剑芒,宛如绚丽的银龙在空中起舞,风卷残云、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寒凉。
极寒的剑气带着侵略,触碰一下就会被冻伤。
景潇冶退后一步,脸上露出他难有的惊异:“你的灵力怎么会几天突飞猛进?”
易陪思挑了一下唇角,浅浅一笑,得意道:“这就不用景公子挂心了。”
他们又过几招,易陪思为了引开他的注意,要么手一偏,往身后的檀木桌打去,要么身子一歪,朝着墙上的壁画一击灵光,景潇冶每次都会接住这些攻击,像是在竭尽全力保护着这座屋子不被破坏一样。
趁对方分心,易陪思灵力释放形成一阵烟雾,随后他在烟雾中消失了。
惟霜轩外,易陪思急匆匆地跑着,不忘记回头看几眼,还好,对方没有追来。
惊悚,太惊悚了。
景潇冶果然强,易陪思方才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的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终于来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易陪思靠在一棵大树下,抚摸着自己的起伏的胸膛,气喘吁吁地呼吸着。
他只是暂时地灌入了玲珑里面的灵力,暂时。
掀开自己的袖子,刚刚景潇冶伤的那里,已经泛红了,现在还隐隐作痛,相比之下景潇冶根本毫发未损。
他的实力会是多强呢?
会和以前的自己一样吗?
还是说远超于?
那两下冰花几乎要把灵力用完了,易陪思摸着自己的脉搏,暗暗地想,这副壳子,还是弱。
要抓紧时间修炼了。
惟霜轩内寒气尚未消散,空中凝结着的冰雾缓缓落下,望着一地的落霜,景潇冶双眸微微一沉。
他袖子一挥,霜花渐消,惟霜轩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景潇冶将簪子放回箱匣,眼中的波澜一闪而逝,喃喃自语道:“易陪思,你的徒弟就是这么对待你的遗物的吗?”
——
易陪思匆匆赶回,虞芷意和丁野况被捆在大殿正中央,大殿乱成一片,被神术影响昏厥的大臣们逐渐醒来,柳言律看见易陪思,问道:“你回来了?”
“嗯……”易陪思扶起他:“柳公子你还好吗?”
柳言律摆手道:“无事。”
魏清衡将剑尖指向丁野况,问道:“旦恒王,今日不如就在这里解决了他们。”
这样不行,易陪思认为虽然杀死他们是应该的,但今日在旦恒杀死了这两位,日后必然是一场浩大的战争来临。
他抬头望向江涟,江涟肯定不会这么做决定吧?
他却惊奇地发现景潇冶已经若无其事地站在江涟上身边了。
他动作倒是很快。
景潇冶并没有在意他,而是垂眸看着地上的丁野况和虞芷意,忽然他露出一丝笑意,他道:“陛下,依臣看,这两个人,应把他们关在地牢里审问他们的目的,他们频繁滋事,处死也不足为过,不过一旦处死,阿尔斯必要与旦恒开战,我们还不够了解阿尔斯和其他六伏的实力,不能贸然行动。”
想不到景潇冶这次算是和易陪思心有灵犀了,他很聪明,知道不能逞一时之快而不顾及后果。
何觅和江颀玉同时道:“臣附议。”
见三位重臣站成一派,其他大臣纷纷明确立场表示赞同,追遇收回手:“那我们就不多管了,怎么处置他们,就交给旦恒王了。”
江涟道:“这次多谢二位的出手。”
“不用多谢,本来这次也是想着来旦恒走走,之前在华枫国的时候,孤收到了一些消息,说代圣国最近把目标朝向了江漪令公主。”魏清衡目光朝向在江涟身后躲着的江漪令,江漪令一惊,立刻用她皇兄的身子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的。
太丢脸了!
江漪令想到那时候她撞在魏清衡身上,还说他不长眼睛,到底是谁不长眼睛啊!
谁想到他是华枫的皇帝,真的是太失礼了!
江漪令委屈地撅起了嘴,不断揪着自己的头发。
宴会结束,易陪思跟着柳言律众人回侯爷府,马车里,柳言律问:“今日怎么样,事情可有办成?”
易陪思本是闭目养神,听到这句话,他睁开眸子,今日事情发生的太多,他想到柳言律指的是他潜入惟霜轩那件事,于是道:“还算顺利吧。”
扳指和清渲都没拿到,但起码拿到了玲珑,有玲珑在身,他也不至于和谁打都是处于下风了。
不过,惟霜轩里面的疑点太多,这次时间太紧,他还是要再回去看看。
晚饭时,柳言律拿来了一壶酒,说是侯爷夫人用玫瑰花酿的。
粉红色的酒倒出来时,玫瑰花的香气就萦绕了整个房间。
易陪思和柳卿胥柳言律小酌了几杯,黝黑的天幕之下,弯月如钩,静悄悄地挂在柳梢头。
柳卿胥喝醉了,晃晃悠悠的,他忽然大喊了一句:“哥,我昨天梦见嫂嫂了,我梦见嫂嫂可喜欢你了,你们在一起啦。”
柳言律眼睫轻垂,思绪万千,笑了笑,回道:“是吗?”
“是啊。”柳卿胥忽然低落下来,喃喃着:“只是嫂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易陪思眼神一片昏花,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忽然起身,道:“我去那边走走。”
在回廊里吹了一会风,易陪思头晕的厉害实在,从开始喝酒时,他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可能是太久没喝酒了吧,这具分身还没碰过酒呢。
他回到房间就躺下睡了,再次醒来时,眼前的一幕,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是……你……”易陪思拍了拍自己的脸,虽然很烫,但自己应该醒酒了。
眼前的事物极其惊悚,易陪思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会又到这里了?
景潇冶淡定自若地倒了一盏茶给自己,双指抬起茶杯闻着碧螺春的清香,敷衍地对易陪思一笑,道:“又见面了,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