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不断灼烧,尤其是胸口,像是有着一簇即将点燃的烟花。
他调理着自己的气息,发热而已,压下去就好了。
景潇冶手一扬,铁链纷纷散开,山河派几人重获自由。
易陪思触碰到他的身体,被烫的缩回了手,惊异道:“怎么回事?”
景潇冶摇了摇头,问:“你不疼了吧?”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关心他呢?易陪思心里难受的打紧,道:“我不疼,你呢?”
景潇冶道:“我没事。”
“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打扰我休息?”
一道声音从洞内传来,方才景潇冶的那道黑光,让易陪思看清了这个山洞的全貌,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山洞的入口,在往里走还会有山洞深处。
那道声音来自一名姑娘,她一袭白衣,面容清秀,翩然落地,凝视着景潇冶等人。
大蒜头搓了搓鼻子,说了句:“这姑娘真俊。”
那位女子望着满身伤痕的山河派众人和一尘不染的景潇冶与易陪思,问道:“就是你们打扰我清休?”
景潇冶瞟了一眼山河派众人,否认道:“是他们。”
大胡子即使被打浑身是伤,躺在地上起不来也要反驳:“喂!刚刚先动手的可是你?你乱说什么呢!”
“你闭嘴。”女子二指并拢,蓝色的灵光一闪,大胡子的嘴就被封住了。
虽与他们都不认识,女子想了想,她不会对美人手下留情,但更不会对丑人手下留情。
女子选择信了景潇冶他们。
她抿唇一笑,彬彬有礼:“二位公子好,我是暮山的守护者,叫我眠女就好,二位公子前来不知是有何贵干?”
大胡子:“???”
见这个女子对他和他们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大胡子气的涨红了脸,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只好咽进肚子里。
大胡子这副有气撒不出的样子,易陪思没忍住笑,他对眠女道:“我与这位公子路过暮山,没想到遇到雪崩,只好进来此山洞避难,打扰姑娘休息真是抱歉。”
眠女一惊,带着歉意道:“刚刚那阵雪崩是小女刮起的,小女这就将雪崩停下来,差点让二位公子遇险,眠女真是罪该万死。”说罢,眠女肩膀上的白绫飞出,如夜晚一闪而过的流星,白绫绕过山洞顶部的悬石一圈后落下。
眠女施法后,雪崩果真停下来了。
远处的山脉不再颤抖,就连飘雪都小了些,景潇冶问:“刚才的雪崩是姑娘刮起的,我们来时听见了朝辞的咆哮声,是为什么?”
山河派几人互相对视,连连疑惑道:“朝辞?那是什么?”
眠女翻了个小小的白眼,这几个人果然无知,她没有多理会,对景潇冶说:“朝辞兽并没有醒来,平时防止路过雪山的百姓遇难,小女都会用灵术模仿朝辞的叫声吓走他们。”
“这样啊。”易陪思松了口气,就说他们不能这么运气好,遇到朝辞醒来吧。
环顾四周,眠女注意到周围有打斗过的痕迹,她问:“刚刚这里如此吵闹,是因为什么?”
景潇冶平淡道:“无大碍,已经解决。”
或许吧……易陪思回头望向山河派众人,他们气急败坏甚至都要怒发上冲冠的表情不忍直视。
易陪思装作看不见,转过身来点点头,就当解决了吧。
大蒜头和眯眼兄害怕像大胡子一样被施法,不敢出声,只好忍了这口气。
掌门兄却表情沉重,他突然开口:“老夫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因为方才他们伤到易陪思,景潇冶一直看他们几个不顺眼:“那就别说,没人想听。”
山河派众人:“……”
易陪思和煦笑笑,潇冶真是和从小一样话里带刀,刀里带刺,刺刺锥心啊。
长老兄身上的血还没有止住,听见景潇冶的话,气的语无伦次:“你……”
掌门兄打断他,疑惑道:“刚才老夫施展的灵术还未消退,这位姑娘与这位公子并非我山河派人,怎么会能使用灵术?莫非……”
莫非?
“我懂了!莫非他们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山河派人!”大蒜头二掌一拍,眼睛炯炯有神,灿如明星。
易陪思:“……”
景潇冶:“……”
眠女:“……”
真,真就是所有人都被他这句话蠢到了。
这脑袋里面是浆糊吗?想也不可能啊。
眠女的声音平静的像山中如镜的潭水,她回道:“因为我并非人类,而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