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勇侯府被兵马司司主闯入一事,很快惊动了整个楚家。
当楚侯爷从姨娘的房里冲出来时,南辰桡已经横抱着哭晕了过去的南初筝,走到了前厅门口。
“你放肆,竟敢闯我......”
楚侯爷的话,在看到黑夜中,南辰桡脸上的那张鬼面具时,陡然停顿住。
他浑身汗毛竖起,立即向南辰桡拱手,
“不知我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是怎么得罪了司主大人?”
“有什么误会,请先放下这个孽障再说。”
南辰桡冷哼一声,“孽障?”
他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姑娘,在楚家居然成了孽障?!
有那么一瞬间,南辰桡的眼底一片血色,他好想杀光这些姓楚的。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同他抢筝儿了。
但是,南辰桡的眸光落在怀中小姑娘的脸上。
她哭的眼都肿了起来。
当初她有多期待能够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南辰桡如今就有多犹豫不决。
他不想和筝儿走到刀兵相见的那一步。
如果动了筝儿的血亲,南辰桡担心,筝儿会恨他一辈子。
“掌嘴!”
南辰桡一声令下,拦在他面前的楚侯爷就被扇了一耳光。
楚侯爷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是谁打的他。
他一脸懵,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性情古怪,权势滔天的阎罗司司主。
“司主......”
楚侯爷想问个清楚,南辰桡已经往前走。
他被身穿黑衣,脸上带着花花绿绿鬼戏面具的阎罗司众推了一把,往后让开了身子。
楚侯爷再想去追,面前挡住了两名鬼面具。
无声的冷意,浸透了楚侯爷的全身。
“老爷!”
周氏担忧的声音响起,一直等所有的阎罗司众离开了楚家,周氏才上前问,
“那是阎罗司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阎罗司是大盛朝最神秘的组织,据说直隶于皇帝。
势力横跨朝堂与江湖,专门为皇帝处理一些脏事与暗事。
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人都长什么模样。
甚至于,他们究竟是否听命于皇帝,都没有人能确定。
只知道阎罗司所过之地,就算是杀人放火,尸横遍野,也不会有人管。
这些阎罗司众遍布朝堂与江湖,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边人,究竟是不是阎罗司的人。
他们若是以阎罗司众的身份出现,必穿黑衣,脸上戴着一张花花绿绿的面具。
总之,阎罗司,是一个小小的昭勇侯府根本得罪不起的。
周氏的脸色惨白,“他们居然带走了初筝!”
有那么一瞬间,周氏的心头晃过一缕担忧。
但很快她就转头去问心腹嬷嬷,
“阎罗司的人有没有对净月怎么样?”
心腹嬷嬷摇摇头,
“他们进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打晕了看守在柴房外的两个小厮。”
周氏松了口气,只要净月没事儿就好。
至于南初筝,周氏皱了皱眉,心里只觉得这个丫头麻烦。
“她究竟是怎么得罪阎罗司的人了?”
楚侯爷神情严厉,不耐烦,
“将世子叫回来,让他去查查。”
楚家渐渐在走下坡路,不如几十年前,老侯爷在世的时候那么有权势了。
所有如果南初筝真的得罪了阎罗司,楚家也保不了她。
只能期盼她别去了阎罗司,说些不该说的话,把楚家拖下水就好。
夜风卷着凉意,吹入宽敞的屋子,地面泛着木质的柔光,洁净干净。
一盏烛火散发出的微光,落在南初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