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洒满了这片土地,曾经蔚蓝的深空涂抹上暗红色的颜色,环视四周,却看不见一具尸体,只能看到染血的甲胄,染血的剑,染血的戟,染血的矛,染血的刀。缠着血液的狂风会从脸庞划过,留下淡淡的血痕。
云观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那个男人。
瘆人的微笑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脸上,短匕在他手中升起又落下,宽大的风衣随风浪鼓动,被撕得破烂的衣摆随意低吼出浅浅的笑声,宽大破败的裤脚却好似感觉不到那飓风,安静的低垂着。
恐惧不断刺痛他,在男人冲过来的那一刻,他终于承受不住的瘫坐在地上,本该被撕去感情瞬息间被回忆起,他扭过头看去,那男人早就穿过他的身体,与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碰撞在一起。
那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冷静地反握这一柄暗红色两尺横刀,随意地抵挡着短匕地攻势。
厚重坚硬的皮靴,被金属扣所束缚的宽大裤脚随风鼓弄,蓝紫色腰带紧紧绷住肌肉,沉重的风衣优雅舞动,干净清爽的脸庞透露着一丝冷漠,糅杂着一点暗红色的黑色刘海被吹的眉毛一遮一放,略有点长的头发被整齐划一的箍在脑后。
“弑雨,你不觉得,自己很像那打出生起就躲在臭水沟的老鼠吗?”那男人戏谑地嘲讽着,“想要跳出那人人盯着的水沟,却又不舍得付出点什么,只好肆意的怂恿着别的老鼠也跳出来,你数数,死了几个?”
弑雨表情不变,抬脚踢飞男人另一只手抬起的火器,转身同时顺势左手掐住男人脖颈,狠狠砸在地面上,却不追击,站起身子看向云观这边。
云观转过身,再次看到那个男人扯着玩味笑容缓缓走来:“‘弑神’失去了‘结缘’的献祭,就这点力量了呀。你说说你,犹犹豫豫,满腹奢望,最后呢?缘雨死了,厄...我记得是疯了吧,羌家那对真假少爷为了保护你那女儿,也都...哎呦,死的蛮惨的喂~”
男人随意挥动偃月刀,压住弑雨手中横刀便是抬起有点复古的火器直抵其面门,火光瞬间包裹无数钢珠迸射而出。弑雨向后曲身跃起,旋转起身躯激射出一脚便是打击在男人胸口,随后一记空翻落地,这才将男人逼退。
“怎么,你急了?”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即便我舍弃了属于我的命途,但最终依旧会出现一个人,拥有怯除污秽之能的继位者。”
“出现一个人?这里?这个只剩下我们两个!不再容纳除了我们这些可笑玩意以外任何生命的腐肉?”男人突然面目狰狞起来,“扯嘴皮子的愉快时间结束了,继续吧,这持续了不知多少时日的战斗,让那些主人家看的尽兴!让那些主人家看的热闹!”
“莲,这个世界,终将只是囚禁你的牢笼。”
莲不再理会,一杆长枪出现在手中,直勾勾的刺向弑雨,多次被闪后改为横扫,却被不断卸力荡开。暗红色九节鞭突然出现在他的左手,死死缠住弑雨手臂。
弑神脱手盘旋空中,弑雨右手反手紧握鞭身,用力拽过,顺势探出左手,跨过一节拽起莲的全身。
莲只得舍下九节鞭,转身平稳落地。瞬息间便是一支手弩,三支短弓离弦,旋即跃身,一杆长弓忽被其脚撑开,小指粗细的长箭离弦。
斩断手弩短箭,刹那飞身从三支欺身弓箭中钻过,而后脚踏长箭末端,扭身踹出,打断了莲的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