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货郎说得对,他们是官兵,就应该保境安民。现在,他们不但不保境安民,反倒来劫掠财货,来杀咱们良民,那他们就是贼匪!杀贼匪无罪!”
“……”
二十多个民壮,以及二十个车夫,全都激动起来。
“快!把架子车围成一圈,铁板打开了,人都躲在车阵里。”
“席子下面藏着的复合弓拿出来。”
“狗官兵也有弓兵,大家小心他们的弓箭。”
“花炮都拿出来,铁管安置好了,火柴准备好!一会儿听我命令行事,没有命令,不准点燃花炮。”
“还有弓箭,也是如此。都给老子把复合弓藏好了,藏在厢车的铁板后面。在老子没让你们开弓之前,谁要是暴露了,老子事后找你们算账!”
李箭锋大声吆喝着。
大家在榆树湾村,训练过一天,知道如何摆车阵。
但是,眼看着官兵越来越近,大家紧张之下,依旧乱成一团。
……
巡检胡明辉带着十几个精锐家丁,呼啸而至。
看着前面的车队选了个平整地块,正把车厢围成一圈,胡明辉立刻明白过来了。
他冷哼一声,颇为不屑:“他们竟然想要摆车阵?哼!一群刁民,乌合之众,也胆敢跟咱们战阵对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哈哈哈。”
身后,一众家丁哈哈大笑着,他们都没有将这个商队放在眼里。
他们就算再不能打,也是朝廷正规官兵,练过战阵之法的。
他们身上穿的,是棉甲,有一定防御力,胆气自然就壮了。
反观对方,一群人连一个披甲的都没有,他们笃定,只要一阵乱箭射过去,对方肯定立刻哭爹喊娘,就溃掉了。
战阵之上,不披甲是挡不住弓箭的。
朝廷允许民间持有刀枪,但是,不允许持有战甲和弓箭,是有原因的。
“儿郎们,各凭本事出手吧。先用乱箭,射散他们。”
胡明辉摘下马腹旁挂着的马弓,搭上箭,双脚在马肚子上一夹,向前冲去。
一众家丁紧随其后。
其实他们骑术一般,算不上合格的骑兵,马上骑射之术更是平庸。
但对面只是一支商队,几十个人,连一个披甲的都没有,估计也不可能有弓。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
马蹄践踏地面,轰隆声响。
在五六十步远处的时候,他们射了一轮箭,然后,拉扯马缰,划过一道弧线,切了过去。
对面车阵,一动也不动,那些商队护从,都躲在板子后面。
“哈哈哈。这些家伙,吓得跟鹌鹑一样。”
胡明辉嚣张地大笑着。
这次,他直接带人往前冲,到了二三十步外,才弯弓搭箭,胯下战马依旧往前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