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广邱闻言眼皮耷拉,叹息道:
“这你都知道了。”
“据我所知,摆个摊最多交一百文钱就足够了,你何故准备这么多给我?”
赵萍敏锐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感觉柳广邱有事情瞒着自己。
果不其然,只听柳广邱叹息一声,愁眉苦脸缓缓道来:
“除去供钱,剩下的都是赔礼了,来留陈镇之前,我曾经得罪过锦山的一个头领,原本以为来到留陈能得到镇衙门守军的庇护,毕竟我每个月都交着供钱呢。
唉,谁想到这留陈镇长与那锦山大王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我也是这两天才得到的消息,之所以没立刻来找我麻烦,估摸着是想在供钱上找岔,名正言顺的弄死我。”
赵萍这才恍然大悟,联想起这两日柳广邱反常表现出的郁郁寡欢,原来问题根本出在这儿。
“那你就更不能躲起来了,借此机会把话说开,凡事总归得讲个理字,你若不去,在旁人眼中那就更是做贼心虚,而且在这留陈镇,你躲过了十一也躲不过十五啊。”
赵萍十分理性将此事剖析,柳广邱听完又是叹息一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年头,当真是不能做好事,屁都捞不着还惹一身腥!”
听着柳广邱愤愤不平的抱怨,赵萍这才知晓事情缘由,当初路过锦山地界的时候,柳广邱曾组织了一场山贼抢劫,因为交手起来失了分寸,便将劫匪的领头人费了手脚。
现在才知道,那被他废掉手脚的劫匪,正是锦山那位神技者首领的手下头领,赵萍眉头不由紧锁,若真如柳广邱所言,那这锦山势力便是为祸一方的恶贼。
至于留陈镇衙门,便是蛇鼠一窝的帮凶了,官匪一家,怪不得镇外难民如此之多。
“若管此事,难免牵涉其中麻烦不断,可若抽身离去,我良心难安啊。”
脑海中回想起几日来与柳广邱相处的点滴,赵萍相信柳广邱没骗自己,思忖片刻后,赵萍眼神坚定开口道:
“广邱,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倘若这留陈镇衙门为虎作伥,这事儿我赵萍帮你讨个道理就是!”
尽管赵萍言语中透着坚决,可柳广邱心中十分没底儿,赵萍卜噬之术虽然非同一般,可讲道理不是全靠嘴皮子,在那些横行霸道的强人面前,耍嘴皮子与跳梁小丑无异,讲道理的前提,是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想到这儿,柳广邱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幻想,难不成赵萍一直在扮猪吃虎?又看到其背后不离身的裹布长剑,心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论如何,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赵萍身上了,在别人地盘上得罪主家,柳广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赵萍兄弟,此事与你无关,我柳广邱不该让你牵涉其中,眼下害兄弟与我同涉困地,我着实良心难安。”
赵萍轻笑道:“广邱这是说的哪里话,你平时不常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么,若只是嘴上朋友,遇事便明哲保身,那可算不得朋友。
况且这几日来你我形影不离,若真如你所言,我只怕早就被镇衙门盯住了,所以说咱俩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