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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心相悦

这是七月中旬的一天,外面天色微明,突然一声惊雷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看来将要来一场大雨。和光刚吃完早饭还没来得及啊出门大雨便倾盆而下,就像天被通了个窟窿雨水一股脑的淋了下来,幸好现在还早大家都还没有出门,金公子说道:“和光兄,今天雨这般大就不用去侯府了吧,小姐读书再勤快也不怕耽误这一时半会,在家陪我下会棋吧”其实金公子的腿早在半年前就好利索了,因此他也总希望能和去年一样与和光一起潇洒快活,两人时而一起学习,时而出去游山逛景,那是他理想的生活场景,然而自打和光去了侯府任教,两人在一起的机会就很少了,只能等傍晚回来两人聊聊天。和光说道:“金兄有所不知,昨天我已和小姐约好了今日要教她弹一首新曲子,我昨日才将曲子普好,小姐也已判了多日,我怎好弗了她的兴致。我看这雨也下不长久,等一会雨小了我再去也可以,现在咱们就边下棋边等着吧。”金公子一脸不无奈的说:“你现在心里只有那个小姐,也不管兄弟我了。”和光听了心中一惊,是啊,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是想着小姐,每日非要见她不可,就像有句话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难道我对她……自己不敢继续想下去,金公子见和光久久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话惹他不高兴,赶紧又说:“兄弟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才是”和光回过神来赶紧笑着说:“好哥哥,改天我专门和侯爷请几天假陪陪你,再说了,这差事还不是你为我安排的,实在不行你在为我辞了吧”金公子说:“哪里哪里,这差事好得很,你看现在雨小了,赶紧去吧。”果然和光抬头往外一看,大雨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说了一句:“好,我走了”便撑开油纸伞出去了。

和光撑着伞走在路上,雨虽然小了可是不时会来一阵风,就在快要走到侯府门口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和光一下没抓稳把雨伞给吹走了,和光一边追雨伞一边被风吹着走,这时候头发衣服都淋湿了,侯府门口把门的赵六看见张先生在追一把雨伞也赶紧过去帮忙,赵六一把抓住了雨伞结果和光扑了个空一下子按在了水坑里,等到赵六把他扶起来一看不由得噗呲笑了出来,说道:“先生,您的脸怎么花了,就像洒了墨汁一样,赶紧进府里去洗洗吧。”和光一听心里一惊赶紧用袖子遮住了脸,边走遍说:“烦劳赵大哥转告侯爷,今天在下弄得太狼狈了要回去清理一下,明日再来给小姐授课。”这时候锦儿也来到了门外,原来是奉小姐的命令来迎接张先生,一看先生要走连忙过来拉住了他,说道:“先生您可不能走,我们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您去侯府让他们伺候您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行了,大老远来了怎能再回去,万一着凉了会感冒的。”说着就拉着和光往府里走,和光一直用袖子遮挡着脸,以至于走路都看不清楚,幸好有锦儿领着,不一会来到一间房内,锦儿说:“先生您先坐一下,我让他们给您准备洗澡水”说着关上门出去了。

和光打量了一下房间,见是一件很宽大的房子,布置的也很讲究,红木的家具桌椅还有一张红木床,看上去很温馨,和光从小大大还从未做过如此华丽的房间,想着这里应该是一间客房。过了一会有下人抬来了洗澡的木头和洗澡水,有一个男家丁说:“我来服侍先生洗澡吧”和光看到有人进来又赶紧挡住了半边脸说道:“不用劳烦各位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有人在这我不习惯,你们都出去忙吧。”等到大家都走后锦儿说:“我去给先生拿套衣服”于是也走了。和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我真应该听我兄弟的话今天不该来的,事已至此只好随机应变了,于是脱了衣服进入桶内洗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少洗澡却唯独这一次最舒服,于是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原来是锦儿送来了衣服,就这么一个照面,锦儿突然“啊”的一声,把和光也吓了一跳,忙问锦儿怎么了,因何事惊叫?锦儿看着和光问到:“你不是张先生,你是谁?不对,刚刚我明明领着张先生进来的,可是怎么变了样子?”于是锦儿凑过来看了又看,感觉像又不像,问和光,“你到底是不是张先生,你快快说来,要不然我要去告诉侯爷了。”和光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说道:“你千万不要去告诉侯爷,我真的是张先生,容我穿上衣服慢慢的说,你先转过身去”锦儿说道:“好吧,看你也不像坏人,张先生可也没有你这般年轻漂亮。”过了一会只听和光说道:“锦儿,你转过身来吧”锦儿转过身一看,不由得暗暗吃惊,世间怎有如此英俊的男子,我虽见过的年轻公子不多,可是那些人都挤不上她的一半,看着看着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怎么觉得他也是个正人君子。和光此时穿上了锦儿送了的华贵衣服却是更增光彩,正所谓人靠衣服马靠鞍,本来就有着绝美容颜的和光在此刻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也难怪锦儿这小丫头看的入迷,正这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似乎是小姐的声音“锦儿这丫头,也不知给先生洗个澡到现在还没完,不知道小姐我等的着急吗”说完便一推门进来了,“锦……”刚要叫锦儿看到和光也是一愣,过了好半天才突然害羞的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谁,怎么称呼,因何在此处?”竟然没看到锦儿也在旁边。

这时和光发现自己已经没法隐瞒,于是向二人说明了自己确实是张先生,这是自己的真实面容,是自己的老师授意自己要易容改扮一下才不至于招惹麻烦。小姐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在突突的跳,眼睛再也无法离开和光这张脸,当听清楚了和光说的原因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因为小姐也觉得和光有必要化化妆,否者其它女子见到岂不是要把他抢走了。和光说能不能让锦儿去取一些锅底灰来自己再变回原来的样子,锦儿答应着去了,此时和光和小姐两人相对而坐却都默默无言,小姐时不时的会偷瞄一眼和光,而和光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两人各想各的小心思,别样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

不一会锦儿取来了锅底灰,主仆二人看着和光化妆不由得心中好笑,人们不论是男女都想让自己越年轻漂亮越好,怎耐相貌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实在不好改变,而这位先生却要化妆是自己变老变丑,真是一大怪事。等和光画好了妆,一看果然又变成了以前的模样,可是在小姐的心中那俊美儒雅的偏偏公子再也挥之不去了。这一通折腾下来已到了午饭时间,平时和光在侯府吃饭都是一个人在书房吃,今日突然下人来报说侯爷想请先生过去一同用餐,和光心中一阵紧张,还以为自己的秘密连侯爷也知道了,去了一看小姐夫人也都在座,忙向侯爷和夫人磕头见礼,侯爷说“免了吧,听说你今日冒雨前来身上都淋湿了,先生真是恪尽职守,以后再遇天气不好就不必过来了,小女也不是要考取功名耽误一两天不碍事,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吧,也表示我对先生的感激和敬佩”和光听了侯爷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回道:“多谢侯爷抬爱,晚生记住了”侯爷说:“过来一起坐吧,来人,再添双碗筷。”“是,晚生叨扰了”于是坐在了侯爷旁边的位置,和小姐坐对面,一抬头看到小姐调皮的挤了挤眼,怕让侯爷看到吓的赶紧又低下了头,就这样一顿丰盛又难熬的午饭终于过去了。下午回到书房休息才刚躺下就听见有人在外面轻轻的弹门,和光也轻声的问道:“是谁啊”“是我啊先生”和光一听是小姐的声音赶紧起身开门说道:“小姐怎么不去休息,这么早就来上课?”小姐说道:“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件紧要的事情,因此睡不着觉,想过来请你帮忙”和光说道:“小姐有什么事情请说”小姐道:“我可不可以进去说啊,在门口站着怕被别人看到”和光说道:“小姐独身一人前来,你我二人共处一室多有不便,不如叫了锦儿一块来,我等着你便是”“哎呀,先生你也太迂腐吧,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见面,她已经睡着了,我再去叫醒她过来时间都耽误过去了”说着小姐自己大步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原来小姐对和光还十分的尊敬,自从见过他的真面貌看着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尊敬便也少了几分反而感觉像个好朋友一样,但是和朋友的感情又不一样,偶尔还会撒个娇什么的,总之是没当外人。和光见小姐进来也没再阻拦,但是并没有关门自己还站的远远的,问道:“小姐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快请说吧”“哎呀先生,你站这么老远干什么,我说话声音小了你有听不清楚,声音大了又会被外面的人听到,我又不是老虎会咬人”小姐看和光一脸严肃的样子觉得好笑,心想他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符合办事说话的态度,和光听了只好向前挪了一小步,说道:“你我二人一室本就不对,你还是快快说罢,我耳朵好的很,听听到”小姐看他着急的样子也不再戏弄他,于是说道:“下个月初五是我父亲的寿诞之日,我想给他准备一份贺礼,可是花钱买来的东西她都不稀罕,于是我苦苦思索了一番想为父亲亲手画一副肖像,苦于我以前只学过画山水花鸟却没学过画人物,于是想请先生现在教我,让我来得及给父亲完成这份贺礼。。”和光说:“这事容易,我保你很快学会”小姐又说:”不光要会,还要画的栩栩如生才好。”和光道:“好好好,你就放心吧”小姐道:“先生,你先画一副我瞧瞧,看看是怎么个画法。”“好吧”于是来到书案前,提起笔来开始作画,先是从眼睛画起,然后是五官相貌,最后画了轮廓以及发饰,刚画完脖子小姐惊呼一声,“先生这是我呀”。和光也突然惊觉,自己怎么不知不觉画了小姐的样子,顿时满脸羞愧,小姐却拍手叫好“真像,像极了简直比我自己还漂亮”和光却摆着书说:“不不,小姐的美貌我难以描绘,只不过神似罢了”,“先生不要谦虚了,快接着往下画吧,花完了定要送给我。”和光怕小姐再嚷嚷,只得满口答应并继续画完了后面的部分,最后还题了几个小字“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小姐也一直站在和光身边认真的看着,看见和光写的这几个字不由得又是害羞又是高兴,又抬头偷偷看向和光,只见他也转头看向自己,两人四目相对又都赶紧扭回了头,心中都在扑通扑通的跳着。正在这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跟着便听到锦儿说:“奇怪,小姐去了哪里?”两人都吓了一跳,还是小姐反应及时赶紧把画一折藏到了桌子下面,紧接着说道:“哎呦先生,我叫了半天门您怎么才开,这觉睡的也忒死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曲子呀。”此时锦儿已走进门来,看见小姐在这赶紧走过去说道:“我的好小姐,您怎么自己先过来了,让我好找,怎么不叫醒奴婢呢?”小姐笑着说道:“我自己睡不着,却看你睡的和死猪似的,便自己在园子里溜达了一圈,这不是吗,顺便就走到书房这来了,一心想跟现实学新曲子,结果他也和你一样睡的死,刚才叫醒他开了门。”锦儿道:“原来是这样,奴婢可担心死了,还怕惊动了侯爷和夫人,小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知道了锦儿,你跟我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担小怕事,跟个老妈子似的”小姐说道,锦儿委屈的说:“奴婢自己有什么好怕,还不是为了小姐”一看锦儿这小丫头委屈的小模样小姐拉起锦儿的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快点听先生讲课吧,不然今天又学不了了”和光静静的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感觉她俩真是未长大的小孩子,心中不觉好笑。锦儿自小和小姐一起长大,虽说是丫鬟小姐却把她当做姐妹一般从未当做下人使唤,因此两人私底下看上去关系亲密,别的家丁也把锦儿当做半个小姐,知道得罪了她和得最了小姐一样,因此大家对待锦儿也都甚是礼貌恭敬,就连老管家也称她为锦儿姑娘,这才有了刚才两人的斗嘴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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