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刊兄,现在这件事闹成这样,也只能辛苦你这个掌柜的到官府里走一趟了,不管结果如何,这事总是要有个说法。”
此时,程道刊也回过了神,朗声说道:
“笙书兄,而今皇上圣明,我就不相信官府就会和他们狼狈为奸,为虎作伥,我要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好好和官府衙门理论一番。”
回城的路上,魏笙书让范芳茹到魏蕙家暂避风头,可她却说:
“书呆子,到官府打官司多好玩,我在彭城县的时候,我爹在衙门判案,动不动就让衙役打人家的屁股,真是太有趣了。”
魏笙书无奈,只得向程道刊使了个眼色,程道刊会意,对范芳茹拱了拱手,说:
“芳茹小姐,今天我真的是很感激你,没有你出手,我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可正是因为你出了手,你也就成了当事人。
“你爹是县令,你也是知道衙门的规矩,万一那官府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当事人先打一顿板子,你是千金之体,这面子上就不好看了,这事还是我先来扛着吧。”
范芳茹不怕流氓地痞,却还是有点怕官府。一听有可能要被打屁股,心里就不好意思了。
她这辈子只看见别人在公堂上被板子打的鬼哭狼嚎,自己一个姑娘家,可不想尝这样的滋味,于是,便同意跟着魏笙书先到魏蕙家避风头。
第二天,程道刊就到玄城县衙门击鼓报案。
按照大梁国的规制,县令一般是七品官,可玄城是京畿重地,县令在级别上就高一些,为六品官,直属京兆尹管辖。
玄城县令诸良栋是恕王党一伙的,昨天晚上,纪大发到他府上哭诉,把古地村那边的事和他说了,他心中便有了主意。
程道刊当堂把情况向诸良栋一说,他就装模作样的让衙役去带纪大发,而此时,魏笙书也和谢道仁混在一群百姓中,在堂下看热闹。
纪大发来了以后,诸良栋问他为何要强行承揽工程,纪大发说:
“大人,冤枉啊,我是看古地村那帮子做工程的人,啥都不懂,我是好心要帮他们一起做,哪知道,这位公子不知好歹,还叫人打了我。大人,你看,我的下巴还是肿的。”
纪大发指了指程道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诸良栋问程道刊:
“你这个工程是叫当地包工头做的?”
“是啊,大人,这有什么不妥吗?”
诸良栋一听,脸色一变,说:
“程道刊,本官看你还是一个读书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可知道,那些包工头有牌照吗,他们懂施工技术吗?”
“这个小人不知,但听说纪大发和主人家签了契约,也是把工程转给那些包工头做的,他不过是借机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