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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还是幻觉

滚烫的热流的触感让林要一怔,眼前的一幕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他没有害怕的情绪,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倒在血泊的病人,这一幅景象刺激着林要的大脑,让他瞬间聚集精神,模糊的视野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林要定睛一看死死盯着自己的那个脑袋。

“是他!?”

让林要意外和震惊的是,死死抓住自己脚裸的是昨天在精神病院大门处看到的病人。

随着那个病人男子口中的求救呓语声彻底消失,林要蹲下,把病人男子的枯干的手指颁开。

林要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视线从男子身上转移,环顾四周。

让林要错愕的是,他身处在一个残破的庙宇大殿之中,大殿的柱子早已经只剩柱础石和一些没有坍塌的墙角。

从柱础石的雕刻和坍塌在青石板地上,雕刻精致的飞檐翘角可以看出,这里的庙宇曾经的辉煌。

但现在破烂不堪。

往更外望去,一片黑压压的密林上,朦胧黯淡的月亮高悬夜空。

林要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我这是在……做梦?”

突然,一阵夹杂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而源头便是那趴在血泊之中的病人男子。

林要捂住鼻子,想要远离这个地方,但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远处另一座破旧建筑上,站着的黑影吸引住了。

那道黑影眼冒红光,似乎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向林要笼罩而去。

“我当是哪位高人来到本庙,没想到是个炼丹好引子,哈哈哈!”

“天时地利人和,就差你一个!”

声音落下,那道黑影钻入地面,犹如影子般在地面游动,最终流入那血泊之中。

随着血泊的蠕动,一个一丈高的血色身影凝聚而出。

粘稠的液体从他身上退去,露出了他的面目。

他双眼极其狭长,脸颊两旁的赘肉被刻着纹路的铁环穿过,挂着两个三清铃铛,身着修长破旧的暗黄色道袍,手持拂尘,目光死死盯着林要。

林要看着这个诡异的道士,从这道士的骨相来看,竟和躺在血泊之中的病人相似,他没有害怕的情绪,但内心的震惊是少不了的。

他曾经看过关于道士的书籍,但道士,可不长这样。

“你是谁?”

林要疑惑道。

“嘿嘿嘿,贫道法号正元,乃方圆百里闻名。”

正元嘿嘿笑了笑,

“没想到,你竟然不害怕,噢,对,你不应该害怕,害怕了,药引的质量就会变差,嘿嘿嘿。”

从正元那狡黠的目光里,林要感受到不安,他能想到的是,就是跑。

林要向庙宇外跑去,在他的预估中,只要跑进密林,借助密林的掩护,更容易逃离这个地方。

还不待林要转身踏出一步,一阵冷笑声从后方传来。

“呵呵,想跑?入了本庙,就是本庙的道缘!”

话音落下,林要只感觉到后背那熟悉的寒意袭来,他的周身瞬间被冰冷刺骨的浓稠血色液体包裹,动弹不了分毫。

林要的身躯开始悬浮起来,被正元一手虚托着,似乎在往某处移动。

在林要视野里,那趴在地上血泊之中的病人男子也被用粘稠的液体包裹,和他一同被拖走。

林要的脸与那失去生机的病人尸体脸庞对视着。

他感受不到原本应该害怕的情感,此时的他很是冷静的打量着病人男子的脸庞。

男子脸庞已经变得乌黑,林要看着男子的骨相,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便开口道,

“为何,你和这个病人长得如此相像?”

林要话落,移动的正元步伐微微一顿,这一细微的动作被林要察觉到。

正元口中碎语念了念,林要便漂浮在正元前方。

瞧见林要目光中只有疑惑,正元把目光凑到林要眼前,笑眯眯道,

“嘿嘿嘿,你是真不害怕,倒也是让本道爷来了兴趣,也罢,反正是药引,给贫道解解闷聊几句也是无所谓。”

“你们这些现实世界的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是比不上我们里界的诡种,就应该被抓来当药引,嘿嘿嘿。”

林要内心震惊,看向正元,不解道,

“里界?这是什么?”

正元摸了摸脸庞赘肉的铃铛,手持拂尘,一脸高深莫测,目光带着些许睥睨,道,

“道法玄妙,顿生阴阳……”

旋即正元摇了摇头,道,

“药引怎么会理解道,多说则是浪费本道爷的口舌。”

话落,正元口中碎碎念着什么,他拂尘一挥,林要只感觉自己后方传来一股滚烫的火热。

林要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三尺高的黢黑炉鼎从地下冒了出来。

黢黑的炉鼎中,时不时冒出紫色火焰。

而炉鼎的两旁,两个身着青色道服的一高一矮,看不清模样的人不断往炉鼎里添加着什么。

正元见状,看向空中那轮黯淡朦胧的圆月,手指掐了掐,满意地点头,命令那两个人影,道,

“玄尚,玄中,子时已到,启炉!”

随着正元一声令下,一高一矮的身影往林要方向走来。

步伐声音的临近,林要才发现,这一高一矮,身着青色道服的人竟然是瘸子。

往上打量着两人,看清了面貌,发现这两人脸庞略显稚嫩,十几岁左右的样子。

那高个子鼻梁凹陷,脸上长满了麻子,矮个子则是下巴长了一颗大黑痣。

两人从林要身旁一瘸一拐地走过,把在地上的病人男子抬起,往炉子赶去。

在林要震惊的目光中,那病人男子的尸体被一瘸一拐的两个少年直接扔进炉中。

一瞬间,原本只有紫色火焰的炉鼎,一瞬间冒出了彩光。

看在眼里的正元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指又掐了掐,把狭长的目光看向炉子一旁的玄尚,漠然道,

“玄尚,入炉。”

“唔……”

名为玄尚的少年看向正元,目光颤动又连忙躲开正元的视线,支支吾吾嘴巴蠕动着。

正元轻轻一挥拂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为师平日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哪怕只是为师得道,你们沾些机缘,助人得道,也是一桩美事,为师会记住你们的好。”

林要发现,这正元虽然口中一幅劝导的语态,但手中早已掐指,准备来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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