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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不要跟我讲你的心事,因为我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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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老板的饭店出来之后,我们就到了高文的告别酒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分,酒吧的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和王诚、秦梦找了位置坐,是在靠近吧台的位置,高文已经去安排今晚的相关事宜。

当然,耳边少不了秦梦的大呼小叫,不过因为大学时期有王诚和张庭两个人在我身边,我对这些话语攻击全部免疫,还能抽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跟刚好路过的小桃打个招呼。

告别酒吧有自己的驻唱,但是并不是长年累月在这里。

这些出来卖唱的歌手大都有自己的梦想,就像上次我来的时候那个立志要走遍全中国的乐队一样,更何况在告别酒吧这样的氛围中。

可能今晚你还能看到这个人在痛饮烈酒,明天他就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去找自己心中忘不掉的那个人。

现在的驻唱,我们一般叫她小桃,因为她的脸上不需要涂腮红就会像桃子一样红。

上次我来的时候因为有流浪乐队演出,所以当晚并没有看到她,也许是在吧台或者后面帮忙。

算下来她在告别酒吧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内我来的次数虽然不过五六次,但除了那天晚上流浪乐队的专场演出外几乎每次都能看到她,她确实是一个很努力的人。

老实说,如果我是同时第一次听到高文和小桃的演出,我一定会更喜欢小桃一点,这其实无关乎技巧与感情,单纯是因为看到这样洒脱不羁的女吉他手而不由自主产生的好感。

而短发的小桃在告别酒吧的第一次演出时候,也确实获得了全场所有人的认可,甚至还有人愿意出五百块钱点一首歌,不过最后高文没有允许。

“嘿,小桃,帮我拿杯悲伤特调!”我吐出一口烟对着小桃说。

她刚来的时候只是一个留着短发背着吉他看起来还是大学生的小女生,后来在高文的教导下慢慢学会了调一些简单的酒。

而我听说这件事之后就立马带着小桃调了一杯自己最喜欢喝的酒,取名为悲伤特调,这样也就省得我再自己去吧台了。

“小桃姐,我也要一杯悲伤特调!”秦梦也跟着我点上了。

“好好好,旁边那个帅哥呢,要来点什么吗?”小桃轻轻把头发捋到耳后,笑着问王诚。

“嗯……那我也要一杯悲伤特调吧。谢谢。”王诚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但是看我们两人都点了这个,他以为是这里的招牌。

我并不打算跟他解释,但悄悄别过了脸,因为怕他发现我的嘴角已经不自主上扬。

“你笑什么?”尽管已经极力隐藏,但最终我还是被秦梦发现了。

“没有,我想起来开心的事情。”我挡住嘴。掩饰自己正在偷笑的事实。

不过,我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因为小桃给悲伤特调中又加了别的东西,导致王诚并没有喝出来所谓的“悲伤特调”只是大学时期我们一起随意调的酒。

小桃也端了一杯酒坐在我们对面,此时我和王诚坐在一边,原本坐在对面中间的秦梦现在因为小桃过来又坐到了我的对面。

“好喝诶!”秦梦喝了一口之后就赞不绝口。

“好喝吗?”小桃问我。

“你又往里面加了点什么?”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些柠檬汁,还有桃汁。”她说到“桃汁”的时候还用食指顶住自己的脸,秦梦噗一声就笑了出来。

“好喝吗?”我又问王诚。

“确实挺好喝的,就是感觉味道有点熟悉。”他又尝了一口之后说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将视线投到我这边,然后莫名其妙三个人的视线都聚焦到我身上。

“诶,高文,你刚才是不是找我有事来着,你看看,我都给忘了……”我边说边离开了座位,顺手还带走了自己的悲伤特调。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后面有三道视线一直跟着我,甚至就在我还没走远的时候,就听到秦梦说:“他转移话题一直都这么生硬的吗?”

离开座位之后,我并没有如所说一样去找高文,而是在外面的小商店买了一包烟,尽管我的烟并没有抽完。

回到告别酒吧,站在门前,风缓缓吹过来,只让人觉得凉爽。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太高,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达到,所以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木语,此刻她会在哪里,或许已经离开了这个属于我们的城市。

记得之前在看钱钟书先生的《围城》的时候,我对里面关于“想到”和“想”这两个词的辩解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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